五、奇蹟
第二章 教主之死

福爾摩斯走進浴室內,在屍體旁邊坐下,彷彿若有所思似地注視那張臉。
福爾摩斯把它帶到屍體的臉旁。
「不,那是份內工作嘛。你說是不是?哥哥。」
「那三個女人的房間,在這一層最深處,從盡頭算起三個並排的房間。這間是菅井自己的開的房,可是一直不見人影,也沒擺下行李甚麼的。」
看來另有含意。晴美蹲下身去。
川口對片山和晴美的對話表示驚訝,但是沒說甚麼,走過去開了門。
只有普通毛巾一半大小的毛巾。
片山等人悄悄窺望浴室裡面。跟片山他們的房間相比,連浴室也寬大舒適得多。男人躺在白色的瓷磚地面上。
可是令人注目的,並非男人的長相和體型,而是他穿的衣服——裸|露的上身,穿的是深藍色外套。下面也是深藍色的短褲。
「甚麼事呢?」片山問。
「喏!你看!」晴美十分興奮。「把這個當作鬍鬚怎樣?想起來了嗎?」
「不是啦。福爾摩斯不做那種事的——怎麼啦,福爾摩斯?」
片山不情願地點點頭。
「仔細地看嘛。現在用毛巾把下半都蓋起來……在哪兒見過他呢?」
片山他們沒察覺到也不是沒道理。蓋因他們正在跟捉摸不到的「煙」在搏鬥著。
那個男的好像喊了兩次。
「酒店方面有苦衷,不希望把事情鬧得太大。」川口說。
「那就麻煩啦。」上前湊熱鬧和-圖-書的,當然是晴美。「我是他妹妹晴美。」
可是,吃燒烤竟是相當的大工程。煙隨著風向飄右飄左的,坐在風下的人到時就會嗆個不停。
門打開後,片山等人走進去。
「請等一等。」片山連忙說。「我目前在休假中——」
「那倒沒有。」
奇異的是,上下兩件都是童裝的尺碼。外套的前面鈕扣當然完全扣不上。袖口只穿到男人的手肘部份,大概替他穿上去也相當費功夫吧。
「哎——且慢。」晴美說。
沒法子,他只好一邊解開大大的紙圍巾一邊說:「石津,這裡拜託一下。」
男人年約三十五六歲吧,個子相當高,予人美男子的印象。
「那麼……哥哥,沒問題啦。」
「還不能肯定是不是謀殺,所以務必請教你的意見。」
「嚇人!」片山不由搖頭。「竟有這樣荒唐的傢伙。」
「是的。」川口點頭。
那人現在不長鬍鬚,然後一動也不動地躺在浴室的地面上。
「——吊頸死的。發現時,已完全氣絕了。可能是自殺,不過……」
「那叫菅井的人,為了安置三個女人,不是開了三個房間麼?」晴美接下去問。「這是其中一個人的房間嗎?」
所謂最高一層,跟市區中的摩天大樓不同,這種渡假酒店並不高。五樓已是最高的了。
「是逃亡中的貪污犯之類,那種可能性是有的。」川口hetubook•com•com接受晴美的說法。「總之,在酒店的最高一層,房間很大,費用也高。而他已經住了兩個星期了。」
「還有另外一位刑警在啊。」晴美有禮貌地補充。「此外還有優秀的警貓一隻……」
「那麼,搞不好——」
「死者是這裡投宿了兩個星期的男子,根據住宿卡的資料,他的名字叫菅井治夫。」川口說。
對於吃的事,不管怎樣拜託都不以為「苦差」,乃是石津的優點。
然後施施然走到盥洗台,輕輕一躍,銜了一條運動毛巾下來。
「啊,不好意思——這個不好對付。」片山說。
「在浴室。」川口說。「呃——女士還是別看的好……」
「換句話說……」
「當然啦。川口兄,房間服務的膳食,是一人份量的嗎?」
對。那個女人稱作「教主」的男人——把鈔票束扔進火中的男人。
「原來如此。」片山走出電梯。「有同伴嗎?」
啊,片山也不由喊出聲來。
可以想像石津是如何的依依不捨,不過隨後就興高采烈,蓋因川口獲得酒店當局同意,事後由酒店請客,讓他們繼續吃燒烤。
短褲只拉到腰部,前面的拉鏈開著。
「我聽說你是警視廳搜查一科的片山刑警。」川口說。「其實,有客人死在這間酒店。」
「我是K警署的川口。」男人報上身份,果然是同行。「其實,有點事向你請教m.hetubook.com.com。」
「她不是女人。」片山說完,被晴美使勁一拉,疼得皺眉頭。
「這是甚麼?」晴美瞠目。
「好,請慢慢來。」
在一道門前,有個像刑警的年輕男子站在那裡。除此之外,並不令人覺得有命案發生。
「喵。」福爾摩斯也同意。
「那麼大聲幹甚麼?」片山按住胸口。「我的心臟——」
「是嗎……」片山躊躇著,但對方不是甜品,總不能說「飯後才拿來」。
「有甚麼可疑的地方嗎?」
「對不起。」
儘管嗆到不能說話還能吃個不休的,不消說,乃是石津。
「為甚麼是『根據』——」
「嗄?」川口傻愣愣地反問……
「我是。」片山似乎感覺到,那個不起眼的中年男子一定是同行。
「於是窺望了浴室。」
「我見過這個人。」
「你好你好。」川口刑警不由露出親切的笑臉。「難得你們在休假,打攪了真過意不去——」
「他另外租了三個房間,讓這三位女人住宿。今晚是這個女人,明晚是那個女人如此類推的樣子。」
「是不是叫我們蓋住死者的臉?佩服,佩服。」川口說。
「對不起。」那人再說一次。「哪位是片山義太郎先生——」
「三個女人。」
片山歪歪腦袋——聽她這麼一說。他也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
可是,最近有見過長鬍鬚的男人麼?
「請看。」川口退到一邊。
和圖書口愉快地說:「好敏銳哪——不,晚餐是兩人份量的。」
「他就是以這打扮吊在那兒?」晴美問。
「喵」。玩夠了的福爾摩斯終於叫了,通知說「有人叫你們」。這才使其他人察覺到。
「喂,還沒驗屍哦。」片山留意到了。「不要亂來。」
「那是奇妙之處。」川口說。「這個房間,不是那三個人的房間之一。」
「他被殺也不能同情!」晴美說。
福爾摩斯用那條毛巾,把死者下半部的臉蓋起來。從鼻子到下面,看起來就像長了白鬍鬚的樣子。
「浴室的門是開著的呀——若是自殺的話,門一定會緊緊鎖上的嘛。」
「最高一層。」川口在電梯中說。
「是不是小學的同班同學?」石津認真地問。
說是旅行。其實搜查一科和目黑警署都不甚空閒。片山和石津好不容易才拿到幾天假期,跑到這間湖畔酒店來好好休息。
「比我們住的房間大得多了。」石津首先發表意見。
「價錢也大不相同嘛。」晴美說。
「看仔細些!」晴美焦躁地說。「這不是『教主先生』嗎?在那座山上見過的人啊!」
然後到了最後的晚餐,今晚準備在望湖的陽台式庭園裡吃野外燒烤。
「我不認識他哦。」
「太悠閒了,真傷腦筋。」川口嘆息。「——來,請進。」
「咦,福爾摩斯,怎麼啦?」晴美說。
「好像……」晴美緊皺眉頭沉思。
「奇怪,即是藏m.hetubook.com.com起行蹤哪?」片山看看屍體,歪歪脖子。「這人用過的繩子——」
「因為必須有客人簽名才能回去的緣故。然後這裡傳出水滴聲,他探頭去看……」
「三個……」
「酒店的房間服務員。他叫了晚餐,服務員端來了,發現門虛掩著,於是把餐車推進裡面,但沒人在……」
「哦。」
晚秋的湖畔之旅。今晚就結束,明天要回東京去了。
「好吧,也許幫不上甚麼大忙……」
「辛苦啦——驗屍官來了嗎?」川口問。
「好像是。」片山點點頭。「怎會……」
「那麼,那叫菅井的男人——」
「啊!」晴美突然大叫一聲,片山嚇得跳起半天高。
「嗯——好像是那邊那條就是。用來曬衣物的塑膠繩。外面是管狀,裡面有布繩穿過,相當堅固哦。」川口說。「當然當作自殺來處理也無所謂,但是他穿的是童裝,總叫人耿耿於懷呀。」
「是誰發現的?」
「有出血嗎?」晴美問。
那是套房,進去的地方是客廳的佈置。
「因為在資料卡上寫的住址和電話,通常都是胡說八道的關係。」
「還沒到,剛才再打電話去催了。」
片山跟著那位川口刑警走進酒店中。
如此這般,片山一行人中斷了燒烤大會,跟隨川口刑警前往現場。
「怎麼啦?」
片山也很在意。可是想到人家準備當自殺來處理了,何必故意提出是謀殺呢?何況這裡又不是警視廳的管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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