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 買兇殺人

「待會見。」
「嘩!」水科嚇得跳起,最後摔個屁股著地。
然而,那個的確是貓的叫聲,而且牠向吉村接近……
「殺手敲門?不是很奇怪麼?」
這名「賊兄」表示肚子餓的關係,順子從廚房拿了食物給他。
她悄悄打開那道門,喊說:「在不在?」
「還有其他鑑證人員之類要來。總之,因這是殺人事件,誰都不能離開的。明白嗎?」
「可是,順子不會跟犯罪者交往的呀。」
「畢竟是被藥弄睡了。」片山走向牀邊,試喊:「請起身。」
恰好由利走來,則子喊住他。
「那豈不是……」
「何不開燈看看?」晴美說。
「謝謝……沒事了。」
「怎麼,沒上鎖的。但一片漆黑。」
「瞧!不行啊,那種走路樣子。」
「所以我說有麻煩呀。」
「又不是真貨。」片山說。「大致上可能上了鎖,不是嗎?」
水科的臉從堆積如山的廁紙盒背後探出來。
晴美和石津也走近床邊。
「嗯。」
「你自己說罷了。」順子率直地說。「你想逃也可以,不過他們多半會捉到你的。」
順子口頭上這樣回答,依然一副不信的表情。
當然,晴美不說他也會這樣做。他伸手摸索著找到開關,傳來咔嚓一聲……
「但——他為何被鎗打死?」
和-圖-書是嗎?」水科似乎明白過來了。「那——那巡邏車來幹甚麼?」
然而不管他是甚麼人物,卻能肯定他和這間大公館極不相稱。
「嗯。他一聽說我是刑警,臉都青了。」
「是妳嗎?」
「彼此彼此!」
「我想差不多了。」
床很愜意地支撐吉村的身體,好像這樣可以一直睡下去似的。
警笛在公館前面停了。
「嗯。就是『情人』嗎?」
聽了順子的說明,水科啞然。
「呃——沒甚麼要事,正在幫哥哥的忙。」
「這是甚麼?」
水科一把抓起大衣,說:「現在走可能來得及。我走啦。」
「對了。」
「嗯,我知道。」則子催促他。「來,閉起眼睛……我先把燈關了。」
「有味道呢。」
「不要緊。我自己可以走的。」
則子替他脫去外套,解鬆領帶,使他脖頸一帶舒暢。
算了。閉起眼睛,睡覺。睡一下子,那樣子就會恢復精神……
「外子覺得不舒服。樓上——對了,賓客用的臥室最安靜,到那兒躺下好了。你扶住那邊。」
順子說著時,遠處傳來警笛聲。
「是嗎?」
吉村大嘆一聲。房間變暗。又靜又暗……
她自語著,急急走向走廊深處。
片山等人走上樓梯。
「你累啦,加上最近連m.hetubook.com.com續出差。」
「應該是。就是這道門吧。」片山的手準備搭在門鈕上。「是不是敲門比較好?」
那個「某人」蓋著毛氈,即使開了燈也完全沒甦醒過來的樣子。
「對不起。如果有人說要回去的話,請拉住他。現在警察就來。」
但,為何突然如此渴睡?即使知道自己想睏,但如此突然……有些不尋常的感覺。
「啊……」
片山在意著走上二樓。
「算了吧。」片山皺眉。「福爾摩斯那傢伙跑到哪兒去了?」
片山說。晴美和石津互望一眼,點點頭。
一邊說,片山一邊轉動門鈕。門颯地開了。
「不曉得。」晴美說。「哥哥……你沒殺他吧。」
水科苦笑,從儲物室走出來。就那時,眼前「嗄」一聲,一把尖銳的貓叫聲。
「怎麼的一回事?」
然後——啞然。
「不是已經來了麼?」
「晴美呀!」
「嘩!」兩人同時揚聲叫。
「別隨便亂講!」
「藥物的關係,不可能的。」晴美說。
「好。包在我身上。」
然後——在睡眠中,吉村突然聽見甚麼。好像是貓的叫聲……
通向庭院的走廊上的其中一道門,是儲物室,擺放廁紙床單之類。
大概聽錯了,不然就是在夢中聽見的。這裡不可能有貓。
「谷崎君?」順子瞪圓了眼。「你說他死了,怎麼回事?和圖書
「家父不在?」順子問。「奇怪。有許多客人在,他不會走開不理的。」
晴美打開客房的門,出到走廊,差點跟經過的順子相撞。
「開玩笑!我可不會殺人!」
「妳……奇怪的妞兒!」
「那麼,該走了吧?」
「是嗎?讓我看看他的臉。」
「由利先生,幫幫忙。」
「拜拜。」
「來,躺下——如何?」
「嗯,當然可以。很大打擊吧!又不像我們習慣了應付殺人案。」晴美說。
在則子和由利從兩旁扶持之下,吉村終於踏上樓梯,走到二樓盡頭的客房。
「一定是用你那支不見了的鎗殺的。只要警察將整幢房子全部搜索一遍,當然找得到了。」
不過一兩分鐘,吉村就被拖進睡鄉去了。他不抗拒,把身體交給那股力量也很舒服。
「不曉得。剛剛明明還在那邊的。」石津東張西望一番。
「祝你好運!」順子揮揮手。
「他們這樣想也沒法子呀。何況你是賊!」
彼此都有不甚了了的感覺。
「奇怪的人。」晴美說。「剛才那個,是不是叫水科?」
「找找看好了。妳對這幢房子很熟悉吧?」片山說。
「他有東西遺失了。正在找尋中。」順子說。「晴美妳呢?」
「唔,舒服多了。」吉村說,其實腦筋開始迷糊起來。「叫醒我吧。過了三十分鐘左右。懂嗎?」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哥哥www.hetubook.com•com的臉。
就此分手。
水科悚然一驚。
這是誘發睏意的理想環境。
吉村突然覺得頭暈,扶住就近的桌子。不然差點就栽倒了。
有張雙人床和沙發套裝。寬度有酒店雙人房的程度。
「順子。派對已經結束了?」
「怎樣呢……我並沒喝到爛醉的地步……但總是站不穩。」吉村甩甩頭。
「真的。這可不是遊戲甚麼的。」晴美說。「還沒有甚麼人回去了吧!」
「嗯……那麼,這段時間要妳陪陪客人了。」
「該走了吧。」水科站起來,伸伸腰。「看來再找下去也找不到手鎗的了。」
「你在說甚麼呀——來,搭著我。」
「當然啦。她住在這兒嘛。」晴美說。
「晴美。」片山走過來。「沒看到太太的人影。」
「這人……是順子的男朋友呢!」晴美說。「對,好像叫——谷崎君。」
「沒法子呀。大家都吃過了。」
「是嗎……但總不能一個人先睡。」
「冷靜!假如我要把你交出去的話,這裡早有兩名刑警在啦。」順子頂撞一句。
「何不放棄逃跑?」順子吃驚地說。
「假的。」順子喃喃地說。
「噓。」晴美環視走廊。「被殺的。被鎗打死的。」
片山拿起毛氈掀開來。然後……
「福爾摩斯自有福爾摩斯的想法和行動。來,走吧!」晴美說。
「嗯。還有最重要的主人家也不見。」
「是不是那邊那和*圖*書道門?」
「老公,怎麼啦?」則子走過來。「你臉色不好呀。」
吉村作了好幾下深呼吸,但頭暈一直沒好轉。
「哎,順子,在幹甚麼?」
「光是看妳,就足以消磨時間啦!」
「那可有點麻煩啊。」
「嗯……全體應該都在才是。」順子點點頭。
一名年輕男子——不,稱作「男孩」更恰當,仰面躺在那裡。他的心臟附近有子彈痕跡……然後,血在胸間擴散,肯定已經氣絕了。
「有人在躺著。」晴美說。
「則子夫人?」
片山和晴美向大廳走去後,順子楞楞然呆立了片刻——
「那就算是我幹的嗎?」
「總之,人手增加的時候,到處找找看吧。說不定有人從外面潛入了。」
「這位是……」
吉村終於露出微笑,說:
「等一等——等等。」順子甩甩頭。「我很混亂……可以讓我獨處一會兒麼?」
「怎麼啦?」祕書急急步走過來。
「稍微躺一下如何?只要躺個三十分鐘,一定好轉的。」則子說。
晴美望一望順子後面那個縮起身子,不太起眼的中年男人一眼。
「必須去參觀一下哥哥的『殺人』手腕才行。」
「那是……巡邏車!」水科僵在原地。「妳——打電話報警!畜牲!」
「啊,他是我偶爾結識的朋友。」順子裝出笑臉。「他叫水科——這是片山晴美小姐,她哥哥片山義太郎先生。他是警視廳的刑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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