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嘛——總之,搜索整幢房子,總會找到甚麼的。」晴美說。
「救命!」
「好沒道理的想法!」順子驚詫地說。
「毫無頭緒。」由利搖搖頭。
「家父和家母——兩個都殺?」
「原來如此。」栗原點點頭。「可是,為何這裡有別的人死去?」
「現在只是不值錢東西的存放處。」
「黑漆漆的……我最怕黑了。」
「對不起。」
「老公!」
「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由利望一望床上繼續躺著的屍體說。
「呃——我告訴了由利先生,請他替我買。我不曉得他去哪兒弄到手的。」
就在那時候,門開了——當事人由利叭地跌進來。
「這是我自己的家。可以藏身的地方要多少都有。不過——有人救了我。」
「總之,搜索整幢房子好了——蓋那麼大的房子幹嘛?」
「對。我想——」
「喵。」
「甚麼人掉的。做得很好的模型鎗。」
「對呀。後面有個小小的空間。」
「噢——恭喜。」
那是個人自由吧,片山想。
「給你添麻煩,萬分抱歉。」依然臉色蒼白的則子說。
「換句話說,兇手是誰從一開始就很明顯了。」栗原警司說。
「不是開玩笑。說笑而已!」
晴美、片山和順子在大沙發上聊天。石津和福爾摩斯也在,都在呼呼大睡。
「嗯……」傳來可憐兮兮的聲音。
「然而實際上死的是谷崎君。是甚麼地方使計劃出了差錯……」
已經天亮了,派對客人都回去了。
片山走出現場的客房,對站在走廊上的晴美說:
「接著哥哥進來,用鎗砰一聲!因他蓋著氈子沒看到臉,誰也想不到他是吉村。」
「你在哪兒?」片山問。
「難道她喜歡中年人?」晴美說。「哥哥,怎樣,跟順子交個朋友嗎?」
「總之,開始搜索吧。誰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我們人手又不夠。你可以帶路嗎?」
她把水科帶出去了。
福爾摩斯噔噔噔走過去,在那個櫥架前面回過頭來。牠看到了!順和_圖_書
子聳聳肩。沒法子。不過,那個「賊兄」不可能殺谷崎君,這點不妨替他作證。
「對。因手頭沒有繩子,由利去廚房拿繩子期間,谷崎悄悄把鎗拿在手裡把玩。他沒想到有子彈,以為只是模型鎗。」片山說。「他在把玩期間,手指扣到板機……」
「道理是通了,但連丈夫也不見了,這事就十分古怪。」
水科就像烏龜一樣縮起脖子,走進櫥櫃後面去了。
「我不是中年人!」片山生氣地說。
「家父的癖好。真正昂貴的酒,他不想給人看到,故意造成這個樣子的。進到那裡,只要拉開壁櫥,然後關好,便神不知鬼不覺了。」
「他們當真貨賣給我的。」水科一臉羞慚。「我受騙了!」
「是從由利先生聽來的。是嗎?」
「她的丈夫。」
「回去睡吧。」片山站起來。「肚子餓啦。路上吃點甚麼好嗎?」
說曹操,曹操就到。門打開,水科走了進來。
「遵命。」由利鞠躬。
「剛才向醫生查詢才知道的,妳呀,太過信任由利所說的,不行呀。」
他雖是搜查一科科長,但其性格卻喜歡親到現場,而且高高興興的。
「嗯。假設吉村則子真心的託我殺人,被殺的對象是誰?」
片山用燈照出深處的黑暗——但見吉村則子軟綿綿地倒在那裡。
水科不情不願的走進去。入口很低,走進裡面時,高度卻足夠站立。
在玄關那裡,吉村則子微笑而立。
「看!」
「是的。當然,去他們夫婦的臥室也可以,但這個房間最靠近。」
「我不太清楚,外子突然表示頭暈,於是慌忙讓他到那邊躺下。可是後來察覺到你將會去那個房間殺我,想到必須阻止你才行,於是去找你。當我出到走廊時,突然……有人從後面捉住我,用布貼到我臉上,我的意識迷糊了,就這樣……」
聲音說,祕書由利走進現場。
「還沒有。他們分兩頭,從上下找起。可以看看裡面麼?」
「多半是……我記不起來了。」hetubook.com.com
則子搖搖頭。
「世上就有這種好事之徒嘛。」
「根據由利的供述是的。」晴美點點頭。
「好啦好啦。被刑警先生聽見就不妙了。」順子笑了。「到走廊上說吧!」
「別奢求了。總比監牢好吧!」
「不是開玩笑的場合。」片山一臉不悅。
「那怎辦?不如變成老鼠好了。」
「原來如此。」片山點點頭。「太太,關於醫院的檢查結果,當不太好的結果出來時,通常不直接告訴當事人,對不?」
「財產就是妳的了。」晴美點點頭。
「嗯。」順子臉紅了。「他不是壞人。一看就知道了。」
「是的。聽那祕書由利的話說,吉村表示突然覺得頭暈,於是溜出派對,讓他到這個房間躺下。」
「有話要說?」
「我沒想到嘛……」則子臉紅了。
「嗯。跟我弟弟有一的一樣,會打出塑膠子彈。我擺在這裡了。」
「是的……他沒想到那是真鎗吧。」晴美說。「對對對。順子,那叫水科的男人……」
隔了一會,片山說:
在客廳的沙發上喝過熱咖啡後,她終於沉著下來。
從後面進來的,乃是吉村靖男。
這個房間位於那個「即席迪士可」的後面。順子聳聳肩,補充一句:
「怎麼說?」
「真的。」
「那個不談,現在究竟是怎麼的一回事?」
順子啞然。
「既然是迷路的,就不構成入屋行劫的罪名。」片山笑說。
「藥物的關係,腦袋昏沉沉的……但不礙事。」
「你呀,受到年輕少婦的色相金錢所誘,承接了殺人使命——不是很好玩嗎?」
「喵。」
「滿是灰塵……咦,它動了。」
水科低下頭去,窺望一下裡頭說。
「夫婦私奔?」
「這兒嗎?甚麼也沒有呢!」
「用來藏甚麼?」
「謝謝。」他致意一番。「剛才我在廚房吃了一餐。」
「救命啊!」
「妳的病怎樣了?」晴美問。
「這樣說,妳是準備自殺,這才叫我做那件事?」片山說。
「嗯。當時https://m•hetubook.com.com外子去了外國。我——」
「有甚麼呢?」片山把燈光移向地面。「地板有磨擦過的痕跡。這東西打得開的。」
「咦,回去了?」
「喵。」
「那麼——我要開鎗打的是妳?」
應該睡著了的石津,嗒地站起來這樣說。
「我想拜託父親,讓他在某個單位做事。他一定很認真的。」
「這是甚麼玩意?」
「剛才我在這裡頭找過了。」順子說。「找到家父了嗎?」
「空氣很壞呀!」
「到底是怎麼的一回事?」
「被扔在那裡頭?」
「有點痛,但託福,總算可以忍住藥物造成的睏意了。」
「對你來說,這句對白很幽默。那中間的架子——對,拉拉看。」
「可是……」順子覺得不可思議。「為何由利先生要做那種事呢?」
「甚麼病不病的,荒謬!」吉村走過來說。「順子將有個弟弟或妹妹罷了。」
「我說明了內情,大家都了解了,正在大廳休息。小姐的朋友們則分散到其他房間……」
「用不著找了。」
「那為何谷崎君被殺?」順子說。
「假如我繼續躺在床上的話,大概被打死啦。即使你不出手,這男的也會做。但那位貓君用爪撓我,無理地叫醒了我。」
「好誇張!」順子吃驚地說。
「大概他以為,一旦妳雙親不在了,妳自然就會來找他幫忙吧。雖然不可能如此順利。」
「因我沒想到你竟是刑警先生。」則子有點羞愧的樣子。「給你添麻煩,對不起!」
尖叫聲從櫥架後面傳出來。
「對。他想和妳在一起的。」
福爾摩斯用高叫聲祝福她。
「那……由利先生他……」
「站在這個地方,會被找到的。」順子說。「當然,他們肯定會找到這裡來的。」
「怎麼啦?」
「模型鎗?」
對了,那隻三色|貓跑到哪兒去了?
「讓太太殺吉村先生,太太自殺hetubook.com.com——是這種情節吧。當然了,則子女士之所以委託我哥哥殺人,也是由利的主意。則子女士本意是自殺,而由利把它轉換為殺吉村先生。他沒想到哥哥是刑警吧!」
「是的。」
「我用手……碰到了。有呻|吟聲……這個房子是被咒詛的!」
「好極啦。必須向貓咪道謝才是。」
「然而福爾摩斯叫醒了吉村,使他離開了那個房間。」晴美說。「由利弄睡了則子女士,把她關進酒庫深處的小房間。但當他回去時,吉村不在了。這令他感困惑起來了,於是索性把谷崎的屍體擺放在那裡。」
「所以嘛,所謂的殺人犯,都是不正常的。」片山說。「總之,沒事就好了。雖然谷崎君很不幸。」
她急忙從酒庫走出來。
「屍體找到時,由利著慌了,而他的目的是讓人殺了吉村靖男。他先把谷崎的屍體藏起來,把鎗送給我,讓吉村服藥,運去那間臥室。」
「嘿!」
「明明是小偷!」
「科長……」
則子說時,福爾摩斯一副不關我事的表情,把臉扭過一邊,伸個懶腰。
「啊……」水科臉都白了。
不知何時,福爾摩斯好像豎起耳朵在聽。牠叫一聲,伸大懶腰,這病傳染給片山和晴美。
水科從裡頭滾跌出來。
水科的聲音。順子奔過去,拉開壁櫥。
「根據你的話說,當時吉村先生覺得不適,於是你和太太兩人把他帶來這個房間,對吧?」
「必須先找到重心人物夫婦才行。」
「嗯。我自己喝了藥,躺在那個睡房的床上——蓋起毛氈子,不讓你看到臉孔。我想在睡著期間被你殺掉。」
「客人們怎樣了?」栗原問。
晴美點點頭。「看來事情好像有點頭緒了。」她說。「沒看到由利先生的影子,覺不覺得?」
「喂,馬上去找!」栗原大聲喊。
「太太。」片山說。「鎗是從哪兒到手的?」
「你說甚麼?」
「好了嗎?我關上啦。」
「酒庫。家父嘛,有段時期沉迷於造酒,不久就膩了,放著不理。」
「即是他自己打https://www•hetubook•com•com自己囉?」
「怎麼可能!」順子搖搖頭。「他又不是我的戀人……為何他有那種想法呢?」
片山等人面面相覷。
「我……最近身體不好,前些日子接受了檢查,結果知道——我得了沒希望治好的疑難之症……我最怕痛,怕辛苦了,因此想到不如一死了之……但我自己又怕死,於是想到請人殺我最省事了。」
警官把鎗放在架子上,出去了。
「妳怎樣想?」
他拿出一支手鎗。
「福爾摩斯跑到哪兒去了?」
「就這麼辦。」
順子把櫥架依原樣豎在牆壁上,藏起入口,啪啪聲拂拂手時,人聲和腳步聲接近了。
順子說到一半時,一名警官出現。
對於這種時候,栗原的話,可不能照單全收。他一旦來到現場,興奮過度之餘,精神狀態就變得很「HIGH」。
「裡面……有人!」臉青青的水科哈哈聲喘氣。
「那麼,谷崎窺見由利把鎗放進盒裡的情形吧?」順子說。
福爾摩斯也有難為情的時候。
「知道啦——我進去啦。」
「會不會私奔去了?」
「辛苦啦。」栗原說。
「甚麼也沒有哇。」
「順子,聽說妳和那男人接了吻?」
「怎樣都好,總之主人夫婦都失蹤了。」
不知何時,福爾摩斯坐在片山的腳畔。
「要走了?」順子站起來。「我有話跟你說。」
晴美和片山等一行警官一同走過來。
「則子大概慌了,於是藏起行蹤。」
片山用手持的燈去照酒庫裡頭。
「開門!放我出來!」
「喵。」福爾摩斯叫。
「呃……」順子欲言又止的時候。
大廳裡飄著昨晚酒精混合的氣味。
「知道啦。」
「塑膠子彈呀。」順子說。
「啊,順子。」
「看來沒人在——咦,福爾摩斯,你在這個地方幹甚麼?」
「啊,他好像是迷路了,我們家太大了嘛。我怕他萬一被人找到會被懷疑,於是——」
吉村的臉上,有好幾道撓傷。
「片山先生。這個掉在地庫的桌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