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一半,祥子打住了。
聽了久美子的話,有貴子說。看住丈夫。
「她是個聰慧的女孩,不可能不去想的,不過,她也可以把疑問收藏在心裡。」
見到戶並站起來,久美子說:「要回去了嗎?爸爸媽媽快要回來了。」
戶並一直注視久美子。
「剛才在商量演奏節目表的事。」澤本給她看一張複印的紙。「你覺得怎樣?法國音樂帶到後半場。雖然也彈『蕭邦』,在前半場就結束它。」
「是。」
戶並走了以後,久美子馬上開始翻箱倒篋地在自己的衣櫥裡亂扒……
戶並依言走進屋裡,等候久美子端茶出來之前,隨意環視室內。
客人?少有的事。
「一定是。那個人不會那麼容易死掉的。」
「呃……那個——那幅作品,明天派對的期間,也會公開展示……」
穿甚麼呢?麻煩來了。
戶並準備回去時,祥子突然說:「我有東西要買。我出去一下。」
「怎樣?科長,要不要事前公佈事實?」
祥子一個人留在野上宅的事,以及其後發生的事,澤本一無所知。他甚至不知道野上還活著。
「好像把一切交給我們處理。他還擔心會成為科長的責任哪。」
打開玄關的門,水上祥子說聲:「我回來啦。」
「好有性格的人!」祥子大笑。「野上先生,他在想些甚麼?」
那個笑聲十分爽朗。
他快步離去。
「即是說——不是認錯人,而是可能和圖書
本來加代就被狙擊的意思。」
「好吧。那就這樣轉達了。我會事先告訴戶並的。」
「謝謝——不是建築物本身。房子是舊的……這屋裡面的空氣很好。」
「外行人嘛,不行。還是請專業的拍好了。明天,舉行派對期間,如果時間配合得到的話。」
「抱歉。我一心以為是爸爸……請進!」久美子連忙退到一邊。
——廿分鐘以後,塚田和有貴子回來了。
「——這樣可以拿去印刷了吧。」
祥子懷疑自己聽錯了。
已經完全入夜了。
「——好怪的事情。」
「可是——我們活在不同的世界。」久美子笑說。
話一說完,有貴子呆住了。
說到這裡,片山赫然。「當然,服裝不需要相同。」
「你生氣是當然的。」戶並邊走邊說。「不過,那個跟明天的事無關。一天而已,請你忘掉那件事好嗎?」
「嗯……你好。」祥子向戶並輕輕致意。
「不錯呀。」她說。「把第二和第三首曲子對調更好。比持續長調的曲子好多了。」
「你是老師的孩子的事?嗯,畫信忍小姐時,我就覺得,她和那幅候選作品中的少女好相似了。」
「甚麼?」
「我們回來啦。」
「我以為是小偷闖空宅哪。」
「我還有許多地方要去。」戶並一面穿鞋一面說。「那麼,等你們啦。」
「來啦!歡迎回家!」
「沒有。問過了,她本人說怎麼也不想說和圖書的樣子。」
「唔……總不能不去吧。」塚田側側頭。「已經不能穿燕尾禮服啦。」
然而現在澤本非常熱衷。
除此以外,他不曉得說些甚麼好。而栗原已感激莫名,喜不自禁了。
祥子飛快地瀏覽了一下那張節目表。
「雖然我是模特兒,但作畫的是我父親嘛。」
「咦,好快哪。」澤本要說。「戶並先生來了。」
「了不起。」
片山覺得有點不安——他不認為,野上是單憑「對不起塚田」的理由,這才特地重開一次派對的。
「嗯。明天,野上先生的家又要開派對。你準備一下吧。」
「抱歉抱歉。我時常想,當模特兒的人,以及作品中的姿影,究竟哪一個比較有魅力。」
「不,是真的。」戶並說。「明天晚上。跟上次一樣。」
「片山兄,你找我嗎?」石津走過來。
「好的。以後的事交給我辦——對了,關於照片的事,上次那張拍得不太好。」
「野上先生這樣說的。」片山把事實轉告。「他說希望同樣的成員能夠出席。」
「知道。」
「——見到野上夫人了嗎?」栗原問。
「——怎麼可能。」
頓了一會,久美子說:「你……知道了吧?」
「嗄?這種破房子好?」久美子笑了。「請用茶。」
被戶並目不轉睛地盯著看,久美子有點難為情。
栗原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沉思。
片山詳細說明內情。
「不曉得—https://m.hetubook.com.com
—重點可能是,被殺的人是溝田加代。」
「不,那幅畫把你裡面的東西牽引出來了。」
「媽也要去哦。」
「——好房子。」
栗原默默地點頭。不曉得他是同意,抑或表示他明白片山想說而沒說出來的意思。
「對了,這次可能真的出現啦——『神奇貓』。」片山說。同時在內心補充說:「希望他把那幅『被革職的亞當與夏娃』偷走就好了……」
「野上先生,他還活著哦。」
玄關的門鐘響起,久美子以為父母親回來了。
戶並想了一下。
把小提琴盒擺在門口高起的地方時,發現有一雙男性的鞋。
栗原曾經囑咐,叫他問問看,別人對他的畫有些甚麼看法。
野上還活著——可是,他為甚麼要再開一次派對?
不要問我好不好?片山想。又不是我開派對。
「——我臉上黏著甚麼?」
而且,提出說當作自己被殺的也是野上本人。為何突然表示要「公佈真相」呢?
「他也很痛苦的。」
片山不想再看穿白色燕尾服的上司。
「那麼,告辭啦——明晚,七點鐘,恭候大駕。」
「信忍小姐也是嗎?」
「——怎麼回事?」祥子說。
「不,馬上就說完的。」
「他說明天還要再演奏喔。」
「普通服裝就可以了。拜託啦。請務必出席。」戶並提醒她。
「是朋友幫我拍m.hetubook.com.com的。」
聽了戶並的話,久美子大吃一驚。
「好極了!那麼,明晚七點鐘,我派車子來接你們。」
「唔……你怎樣想?」
她奔過去,打開玄關的門。
「那麼……跟上次一樣會有許多食物招待客人嗎?」石津說。
「好的。」
「那個……那種晚裝,我不能再穿第二次了呀。太難為情了。」
「可是在這種地方——請進來吧。不是那種大房子。」
片山也覺得有道理。以栗原來說,那是少有的理性決定。
「是嗎?真是個有器量的人。」栗原似乎很感動的樣子。「對了……片山,你有幫我問嗎?」
有貴子慢吞吞地坐下來。「老公。」
「當然啦!他應該坐牢的。」祥子說。「可是——我怕被澤本知道,所以沒這樣做。」
「嗯。只要你們出席,就會明白內情的……怎麼說都好,如果你父親不出席的話,派對就沒有意義了。當然,你和你母親也請務必出席才好。」
澤本做了記號,交給戶並。
「只開派對而已。當然,評選委員都會來吧。」
——野上出資的演奏會,澤本原本是如此的不願意。
那把聲音,使祥子呆立不動。
「不過——令我在意的是,信忍小姐知不知道。」
「嗄?」
「啊!」站在眼前的是戶並。
「我知道。那是你的優點所在。」
「不,在派對席上公佈吧。若是事前公佈的話,必須召開記者招待會才行。怎樣說明他當作自己死和-圖-書去的事?在派對上,野上先生突然出現——這樣更有效。你不覺得嗎?」
「不必評選會了嗎?」
「——是。」久美子點點頭。
「——唔,野上先生總不能永遠死下去。從那裡洩漏消息之前,還是親自公佈的好。」他點點頭。「他還說了甚麼?」
「那是認真的——」
「你說甚麼?」
久美子知道,自己也有那種感覺。
「再開一次派對?」栗原說。「那是甚麼意思?」
「我明白的——明天,你們來吧。」戶並重複地說。「再見。」
「這樣說真叫人開心。」
「我甚麼感覺也沒有。」久美子說。「一個從未見過的人,突然有人說他是我父親,我是接受不來的。」
「那個肯定了的。以那幅畫來說,是畫中人更出色的多。」
她和戶並一起出到外面。
當然,是因祥子一再說服他的關係。可是現在……
久美子的衣服散落滿地,連踏足的地方也沒有。
不管怎樣普通都好,總不能穿平常的衣服去見人。
「不,你們很相似。不是外表,而是內涵。你們一定可以融洽相處的。」
「嗯——你說得也對。那麼,把這個和那個調換一下吧。」
戶並微笑。
「我的情形,應該說是信忍小姐自薦當模特兒的善意,被我表現在畫上吧。」
「甚麼意思?」
「是嗎?」
「——又要開派對?」
「對對對,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