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的視線停留在角落上滾跌的玻璃杯。
「我好苦惱啊!」
「嗯?」
「糟糕……」
兩人回到客廳——困惑極了。
「知道是誰嗎?」
「喝了那個就吐血?」
「不……我沒正面看他的臉。」
「沒關係。」晴美說。「我哥哥也來了。」
「嗯。假如是她做的話,她不會把你叫來的。」
要算是重要證人的清川昌子,一個人在客廳。然後,被她跑了!
「是嗎……」貞子的臉色蒼白得彷彿隨時會暈倒。「刑警先生,外子曾經做過大臣。」
「我才剛剛從那學校聽到這消息。」
「我只知道她的名字……」
「我去看看。」
車輛停下,一名臉色灰白的女子下來。
「多半是謀殺吧。」
「——哥哥。」
「她居然跑了——她一跑,不是表示自己被懷疑了麼?」
「嗯,不光如此,他現在是N女子學園的理事長。」
「對嘛。」晴美鬆一口氣。「不過,昌子居然捲入這種事情……她本來跟這種事最是無關的。」
「冷靜點。到客廳去坐,好嗎?」
「振作些好不好?」
這是經常發生的事。男人在年輕情婦的家心臟病https://www.hetubook.com.com發作,暈倒了。由於這種事不方便給人知道了,所以事主通常不叫救護車——
這樣的衝擊太大,難怪她束手無策。
昌子的說法並不尋常。於是晴美叫片山飛車趕來……
「N女子學園……是他?」
「謀殺……可是,是誰做的?」
「知道。」晴美走上前,替老人把脈。「——已經死了。」
片山說:「我覺得很抱歉。」
「嗯……多半是——不,肯定是他,弓削春夫。」
昌子沉默地搖搖頭。
昌子睜大了眼。「中毒?怎會呢?」
「我去!」晴美急忙衝出昌子的房間。
他們乘升降機上三樓,來到「306」室的門前,門一下子打開。
在片山說完以前,升降機已抵達三樓。
昌子困惑地說:「晴美,怎麼回事?」
「那件事正在調查。」
「嗯……洗澡出來後,他通常會喝一杯檸檬汁。」
「晴美——」
晴美催促昌子,把她帶到客廳去。
在公寓大廳按了室內對講機的鈕後,馬上傳來回音。大概她在等著吧。
傳媒大軍已經齊集了。死者是原任大臣的事還未和_圖_書廣傳,不過這只是時間問題。
「哥哥的意思是——搞不好,他可能是中毒致死的。」
「他暈倒了?」晴美問。
「呃,哥哥跟我一起——」
「他在哪兒?」
「昌子——昌子?」
貞子很快就從臥室走出來。
「她現在藏起行蹤,我們在找她。」
「你說清川昌子吧。」片山說。「你認識她?」
晴美苦笑,走到死者身邊跪下去,注視他的臉……
「我把牠留在車上了。」
房子空間並不太大,但四處擺滿物品。百貨公司的紙袋啦包裝盒之類擺列整然,有些還沒被拆開。
「哥哥也在的好。」
「我曉得。」
「有那樣的丈夫,我覺得遺憾。彌生,回去吧。」
「可是——」晴美飛快地望望客廳那邊。「不是她做的吧。」
「片山先生,那個女人,在不在?」
「總之,我會詳細地向昌子探問有關弓削春夫的事的。」
「哥哥,不可能是——」
「謝謝……肯定是外子沒錯,很遺憾。」
「是——片山先生,可以嗎?」
片山作了好幾次深呼吸,總算不至於腦部缺氧……
「不能讓夫人一個人回家,你陪她回去好了。」
話https://m.hetubook.com.com沒說完,對講機已關掉,中央鎖的門迅速打開。
晴美回來。
「唉……」片山搖搖頭。
「噢,福爾摩斯也在。」彌生似乎鬆一口氣地說。
「然後,N校的理事長被毒殺了……」片山搔頭。「怎麼回事?」
「晴美!抱歉!」
在那期間,片山利用臥室的電話聯絡警視廳。
「這樣的人,竟然死在女人的公寓裡……實在可恥!」貞子盯住片山。「可不可以——讓他在別的地方死去?」
片山和晴美對望一眼。然後,福爾摩斯從臥室探臉出來……
「嗯。即使要自殺,也不會特地跑到情婦的公寓來自殺的。」
「片山先生!」彌生說。
在片山的帶領下,貞子走進裡面的房間。彌生好奇地在客廳裡張望,干擾了鑑證人員的工作。
看到屍體以後,貞子反而平靜下來的樣子。
晴美催他一起進去。
「昌子嗎?是我,晴美。」
「喂。」片山想起來了。「福爾摩斯……」
「你說的偶然……是關於下毒的事——」
走進去時,福爾摩斯坐在玄關口,好像在迎接他們和-圖-書。
片山臉都白了。
「好像已經太遲了。」她說。
「那個房間。」昌子指示一道門。
「他吐血,然後倒了。」昌子站著不動。
清川昌子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
「昌子……」晴美坐在沙發上,抱頭苦惱。
「怎辦?」片山說。「我在這裡等嗎?」
剛才是昌子打電話到片山他們的車上。
「她不在……」
「可是實際上,她是跑了。」
沙發上,不見昌子的蹤影。
「他喝了甚麼?」片山問昌子。
「很遺憾。」
晴美窺望了廁所及其他地方,到處也不見昌子的人影。
「我見過這個人。」
「這位是弓削先生的夫人吧。」
片山開門,立刻呆立在那兒。
「啊,是了!」晴美拍一下手。「電視新聞中常有他的消息。是不是銀行總裁,後來做過大藏大臣那個?」
「很奇妙的偶然。」
貞子瞪大了眼。
「因此,更加不能讓他死在別的地點了。」
「即是表示有人在檸檬汁裡下了毒。這通常只有兩個人私下在一起時才有機會。」
「等她稍為平靜下來時,讓我來問。」晴美說。「你認識這個人嗎?」
「我了解你的心情……那是不可能的。」片山和-圖-書說。「總之,請進去吧。」
「——306號,那個房間。」在升降機裡,片山說。「夫人,警方認為你先生是被人謀殺的。」
陪她下車的乃是棚原彌生。
房內滿地是血,穿著浴袍的老人睜大雙眼倒在那裡……
片山和晴美對望一眼。
她說完,便快步走向玄關。
「對,棚原彌生目前就住在弓削春夫家裡。」片山說。
說到一半,他想起來了。「喂……不可能是他吧!」
「嗯。這裡不宜久留,到客廳去吧。」
「上來吧。」
不知在表示「不是」還是「不曉得」……
片山也是——他沒想到血流得那麼多,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你說遺憾……」
「嗯,請進。」清川昌子一臉蒼白。
「萬一遲了就麻煩啦。」晴美說。「必須叫救護車才行。好嗎?」
「不,血的吐法有點奇怪——請別碰那個玻璃杯。」
「嗄?」片山不顧一切地看看死者的臉。「真的。在哪兒見過呢……」
306號室的門開著,警員走進走出。附近房間的人把門打開細縫偷看。
「是。」彌生連忙追趕貞子而去。
「是,我叫,弓削貞子。」她的聲音有點顫抖。「外子——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