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媽在胡說甚麼嘛。」坂井苦笑。「那我走了。」
「噢,快快預備。」
她小心翼翼的準備打開浴室的門……打不開!
福爾摩斯彷彿已經處於絕望的境地,坐在鏡前的圓椅上閉起眼睛,作打盹狀。
晴美使盡渾身氣力去搖那道門。可是,門還是不開。
妻子的雪白背部隱藏起來,看不見了。
到底是誰?這樣做為了甚麼?
總之,大家一同鼓掌了。所有人都拍手叫好。
「少來這一套。」片山揮揮手,走出房間。
片山咚咚咚地敲浴室的門,水聲終於停了。
「這條拉鍊——替我拉上來好嗎?」
「那裡那裡。」石津很難為情,悄悄問晴美:「他說『剛才』是指甚麼來著?」
「不是我幹的。」坂井用強硬的語調說,然後嘆息。「對不起,我不應該大聲。但我實在不明白,媽為何不肯相信我。」
福爾摩斯和石津不同。既不能出錢也不能出力。
哎唷——坂井帶著無奈回過身來。
「沒關係。到大廳打發時間也好。」相原微笑。
船田夫婦對話完畢,船田對石津打招呼。
「我們也暫時回房間去好嗎?」
「禮貌一點。我不是常常告訴你嗎?要一直演奏到退出舞台為止。」赤石說。
她問,可是福爾摩斯卻用哲學性的表情緩緩搖https://m.hetubook.com.com
頭……
「我又不是搗蛋鬼。」阿收說。
說這些話又有何用——福爾摩斯彷彿這樣說似的閉起眼睛。
「還有五分鐘哦。」
弓子曾經來過這裡。
「阿努。」坂井加代說。「阿努!」
「嗯。只是辭歲派對罷了,我去一下,馬上回來。」坂井終於滿意地結好領帶。「媽也去一下好不好?」
「別人以為你殺了那個女人哦。」加代說。「站在那種立場的人,豈能出到旁人面前——」
「那個片山先生的妹妹那兒呀。跟貓兩個在一起。我想可能適合你。」
「聽見啦。媽。」坂井努一邊結領帶一邊回答。
相原的手從後面伸過來,貼在弓子的下腹。
「你呀,媽的心情——」
「是!老師,我應該穿甚麼?」
在淋浴時,不管別人說甚麼,當然不會聽見了。
「也好。我得好好洗個澡。」晴美說。
為何弓子單單隱瞞這件事?雖然僅此一件,卻使相原耿耿於懷。
相原從未想過弓子會向自己隱瞞甚麼。
「睡哪兒?」
「喵!」當牠尖叫時,門口傳來卡嚓一聲。
她曾經來過這裡。
「不是的。我擔心你的身體嘛。早點休息比較好,對不對?」
「怎麼辦?」她嘆一口氣,搖搖頭。
「媽好冷酷。」坂井苦笑。「不過嘛,又不是上帝,當然了。」
金倉合https://m.hetubook•com•com起鋼琴的琴鍵蓋,上了鎖。
「好吧!」
為妻子開門先走的相原,完全不讓人感覺到他對妻子起了疑心。
「你還是要出席派對?」
「別出席好不好?」
「該走了吧。」片山喊晴美。
「嗯。——只去吃吃蕎麥麵也好。」加代自言自語……
「我怎知道!隨便穿你喜歡的好了。」赤石苦笑。
「剛才打擾啦。」船田不好意思地說。
「只有媽那樣子想罷了。」坂井的領帶長度結得不平衡。「畜牲!又要重新打過。」
坂井出到走廊時,恰好遇見船田悠二和明美帶著阿收走向樓梯處。
「不用了。若是吃不到除夕麵條的話,大概明年一整年他都會悔恨綿綿的。」
「糟糕!」
「我倒無所謂過不過年的。」片山說。「總之,甚麼都不發生就夠好了。」
「那裡那裡。沒事就好了。」坂井說。
「也許是吧。」相原似乎不太同意。但是點點頭。「趁不太晚,早點退席哦。」
「好哇!」
「託那位大力士刑警先生的福。」明美說。
儘管如此,為何她說這是第一次來?弓子究竟隱瞞了甚麼?
「不要——沒甚麼嘛。而且,也有必要讓心情保持輕鬆,是不是?」
「嗯?」站在鏡前的弓子彷彿突然回過神來似的。「你說甚麼?老公。」
弓子稍作隆重打扮,準備穿上一襲黑m•hetubook.com•com色晚裝。
「嗯,我就這樣可以了。並不需要穿燕尾服吧!」
靠不住的傢伙。片山啼笑皆非。
「剛才多謝了。」
「他大力確是真的。」在醫院裡,「見識」過石津的坂井點點頭。又說:「小小姐呢?」
而且,相原知道,她對這一帶非常熟悉。因著那樁單車意外事件。
「噢!」金倉彷彿如夢初醒般環視一下客人。「那麼,待會再來吧!」
喝采的是誰呢?
「為甚麼?」弓子說。「有我在會干擾?」
但是,這個情形不同。若是從前的男友,或老家族中有變態者,那種事另當別論。
傳來「窸」一聲,拉鍊拉到最頂上了。
「喂!幹甚麼?誰呀?」
「萬歲。」石津心情大好。「畢竟沒有麵條的話,不像過年咧。」
「嗯……」
「是的。那就走吧!雖然早了一點……」
過了一會,門開了,晴美的臉紅彤彤的,身體裹著浴巾站在那裡。
「我想去時就下去好了。說不定我睡覺去。」
不過嘛,一個成年人,而且年過三十了,不管如何認真的過日子,總有一兩件祕密的吧!
「來,先回房去。十點鐘再集合,有派對哦。」赤石向由美招招手。
「謝謝。」由美畢竟有點興奮。「如果我的CD出了,記得買哦。」
「老公,預備好了嗎?」
「我老婆對那位刑警看傻了啦。」船田玩笑著說。
如果晴美m.hetubook.com•com
來遲了,片山或石津當然會來看看。這樣做頂多被關幾分鐘罷了。
包括弓子心中的祕密……
「弓子。」相原說。
先用吹風機吹乾頭髮。由於就在耳邊使用的關係,相當吵耳。
「已經睡著了。」明美說。「我們也叫這孩子睡的,他不肯。」
「看他的意思,他一定醒了。」
「福爾摩斯!想想辦法呀!」
「唔。」
「指你剛才把他從窗口下面拉上來吧。」
「但願平安無事的迎接新年就好了。」片山說。
「只限今晚罷了。」
「沒有人護衛我啦。那位鋼琴天才少女有沒有?」
「說得好。」片山笑。「那我走啦。這間房的鎖匙怎麼辦?」
引起哄堂大笑。
「喵!」
「馬上就是新年啦。」金倉說。
「福爾摩斯也洗澡嗎?」
當然,即使有人走進房間,晴美完全沒察覺到……
片山等人最後離開休息室。
「哦,你先去。我和福爾摩斯隨後就到。」
他鬆開領帶。
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似的回頭說:「有除夕吃的麵條哦。」
晴美拚命又敲又拉,門卻開不到。
「是!」由美一個人快步離開休息室了。
石津似乎也睡醒了,拚命鼓掌。福爾摩斯也站起來——不,不至於到如此地步。
「你喊甚麼?」
可是,根本沒傳進晴美耳裡。
大家笑了。十分祥和的氣氛。https://m.hetubook•com.com
其他人各自攜伴走出休息室。
「我呀,我不認為你有做過還是沒做過,當然不會明白。」
關於衣裝打扮,福爾摩斯向來都很留意——牠對保養自己的「皮毛」從不懈怠。
「我又不是小孩子。」弓子笑了。「噯,拉鍊。」
福爾摩斯也因身在盥洗台的角落上,察覺時已遲了。
「為甚麼?有何理由不准我參加派對?」
「可是鎖匙——」
「唔,沒關係,反正我也馬上出去的。擺在桌面好了。」
「好吧!要不要叫石津過來等你?」
「喵。」
「何不跑去別的房間睡覺?」
「哦,是嗎?」
「太早啦。」相原弓子笑了。
相原繞到弓子身後,說:
「福爾摩斯,你怎樣想?」
「老婆,阿收怎麼辦?」
「甚麼?」晴美關掉吹風機。「有誰在嗎?」
「真的。不過——」說到這裡,金倉似乎改變主意,說:「待會見。」
「喵。」
「了不起。」金倉走向由美,握住她的手。「你是出色的鋼琴家!」
一派自我宣傳的口吻。
加代沉默片刻。然後說:
片山回頭一看,那座鋼琴靜靜地蹲在那裡,活像一隻等候主人命令的大黑太狼……
「你不出席的好,不是嗎?」
「麗美也不睡嗎?」
「從現在起多聽音樂比較好……」相原說。
「喂!晴美!」
晴美在鏡前抹乾身體,開始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