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剛剛那個女孩嗎?」
「啊!村長來了。」
村長從脫在身邊的大衣口袋裡,找出三包七星牌的香煙拿到我面前。
「可是,真的發生過殺人事件怎麼辦?」
「行動?要怎麼行動?」
「喂,來一下!」
「幹嘛?」
「我也下去幫忙!」
「妳也不要任意行動!」
「受傷了嗎?」
來到客廳,我們一看到桌上擺的菜餚,當場愣住。在都市飯店都不太容易看到的厚牛排,現在正在鐵板上「滋滋」地響著。
夕子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複這些話,大概也很煩膩了,聳聳肩作罷。
「太悽慘了,您看。」
「今晚上?」
「這樣子啊!——好吧!就這樣做吧!妳打算幹甚麼?」
「甚麼?!」
「喔,好啊!」
我馬上起身說道:
我一聽,馬上翻身而起。
「那是……甚麼意思啊?」
我和夕子只有愕然地拿著筷子吃鐵扒牛排了。
夕子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一定有原因的。背後一定隱藏些……。」
「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知道啦!新年快樂!」
「說得也是,那麼,就拜託你了。」
「哪有狼出現的道理?你在說夢話啊!」
「只是做應該做的事情而已。——對了,你要說甚麼事呢?」
「好像陷進溝裡了。——喂!你們下去推一下。」
我問說:
這個消息好像已傳遍全村似地,一走到外頭,村子裡的男人已陸續地走向後山,婦人們不www.hetubook.com.com安地站住馬路上竊竊私語。我和夕子跟著村長再一次地走上剛剛走過的山路。途中,在距離村子不遠的森林內,有幾個男人圍在那兒。
「好的。」
「不知道。可是,她寫的字倒是看得很清楚。」
「我去找那個女孩子談談吧!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她一定會說給我聽的。下樓去看看吧!村長回來的話,你就捏造個藉口要到鎮上去。」
「你好像喜歡這種牌子的香煙?」
「跟她睡吧!」
我跳上車走到馬車後頭。「推就可以了啊?好!」
「怎麼了?」
村長叱罵他說:
「甚麼?」
「對哦……」
「狼來了嗎?」夕子張大了眼,問說:「我以為已經完全絕種了呢?!」
「不是不在乎,只是有點吃醋。可是只要你被抓傷兩、三處,我就很滿意了,不會在乎的。」
的確是看得很清楚。她是這樣寫的——會被殺掉。
「蓄意殺人嗎?二者其中一個!」
「哎喲!笨啊!快來啦!」
「哪裡、哪裡!這只不過是村裡的習慣而已,不用擔心。」
「小心點!」
我像是看魔術看呆了似地,目瞪口呆地愣在那兒。村長微笑地說:
「當我跟他說我想跟屍體一起去鎮上時,並沒有不悅的臉色,好像我這麼說,他就鬆了一口氣似地對我說:一切拜託您了。照理說做了虧心事,應該會阻擋我們不要去之類的才對https://www•hetubook.com.com呀!」
「我馬上過去。帶路吧!」
夕子沉默地眺望著窗外。
「謝謝……。您這麼費神……」
「是的。聽說你要和馬車一起去鎮上,我想先吃過晚餐再去……」
「就在這裡呆坐著,也想不出頭緒。不行動不行……。」
村長臉色大變:
「這個啊……!頭痛喔!」
我正想開口說話時,驚慌失措的聲音從玄關傳了進來。
「可是,植村甚麼都不知道。」
「你看!」
駕馬車的人還是昨天到車站來接我們的耕介老伯。這次我學聰明了,向村民借了件毛皮衣穿上,和耕介老伯一起坐在馭車座上,後面有兩位村裡的年輕人坐在屍體的旁邊。
「不要亂說!我那樣做,妳不在乎啊?」
「可是,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說得也是。——可是,突然下山去調查,會引起懷疑吧!」
「盡量幫客人做事情是這個村莊的老規矩。」
「妳到底在想甚麼?」
「啊!——事實上,是——」
「怎麼樣了?」
「對呀!如果村長的太太今天晚上又來你這裡的話,你打算怎麼做?」
「我從雜貨店的太太那兒聽說你喜歡的牌子已經賣光了,剛好有人去鎮上,我就打電話叫他買回來。」
「那個——好像是個旅行的人,在後山——」
對了,今晚是除夕夜。
添田村長說:
「可是,讓客人——」
「我想屍體也解剖一下比較好……」和_圖_書
「我說,和那太太睡覺!」夕子若無其事地說道。
「那該怎麼做呢?」
「我也一起去吧!」
我們剛下樓時,剛好添田村長正在客廳休息。
「為甚麼?」
嗨喲,盡全力在推車時,冷不防地,頭上吃了一記。怎麼了?是誰?我所能想的只有這些,之後就不省人事了。
「說不定會發生甚麼事呢!那女孩不是不太不正常嗎?說不定是她自己在胡思亂想呢!」
「我是刑警。對於這種場面已經很習慣了。」
看她一副正經八百的,我吃驚地跑過去。夕子一直看著下頭。
「哎呀……真的不敢當!」
「是誰會被殺掉?她為甚麼這樣寫呢?」
「嗯……。也不能對他們直說。」
「哪裡!」
「可是,在那女孩子寫了『會被殺掉』之後,馬上就有人死了。而且,是要來調查去年他哥哥死在這裡的原因的人喔!——說是偶然,其中的關係太微妙了。」
「哎呀!太忙了都無法陪你們,很抱歉!」
「村長啊!村長在不在啊?」
「說得也是……」
「好早喔!」
我們回來之後,就一直坐在房間內東想西想的。看到我們在接吻而害羞靦腆的年輕人,現在已變成了屍體,正要被搬上馬車載到鎮上去,一想到這裡,心裡越發不安,沉不住氣。
那男子搔著頭,靦腆地說:
「說得也是。可是,這麼一來——」
「有沒有在聽啊?我是不幹那種事的。不是我自誇,在和我太太結https://www.hetubook•com.com婚之前,我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自跟妳交往之後,也沒有和別的女人睡覺,我是——那個——堅守貞操喔!不管妳怎麼說——」
在二樓房間內躺成大字形,想著那個惱人的問題。
「而且是在甚麼時候呢?」
「啊!」
「不,不得了了!狼——啊!我真是的,」慌張跑進來的村民,發現我們也在場,戰戰兢兢地說:「抱歉!失禮了,不知道有客人在。」
「要是我知道怎麼行動就不會這麼煩了!」夕子嘆氣說道:「——而且,在這和平的村莊碰上這種事情。」
她解釋說:
「嗯,真的呀!」夕子在窗沿坐了下來,「那太太不是很漂亮嗎?!你不是對她也有意思嗎?」
「你看她的眼神!」
「可是,為甚麼這麼做呢?」
「說不定那女孩子故意裝成聽不懂別人在說甚麼。」
「再利用妳的演技吧!」
我坐了下來,說道:「事實上,有點事想拜託你——」
從窗子看過去,下面是庭院,有倉庫和養雞的小屋。早上坐在路旁的女孩現在正站在那兒,一直往這個房間的窗戶盯著看。
「你看是偶然呢?還是——」
「我知道。全交給我吧!可是,村長好像不怎麼在意這件事似地。」
「我怕都市的人吃不習慣我們鄉下油炸的東西,所以我就交代鎮上賣肉的拿最好的牛肉給我。不知道味道和火候合不合你們的意?請吃吧!」
我附加一句:
「是的……」
「從那太太口m.hetubook.com.com中套出一年前有人死掉的事啊!」
「發生了甚麼事?」
「謝謝……」
「——我看,我還是跟著屍體坐馬車到鎮上去一趟,順便問當地的警察,調查去年的事好了。」
就在此時,紙門外傳來夫人絢路的聲音。
「你編個藉口去嘛!」
「關鍵可能在於那個山上的年輕人所說的事情裡面。」
年輕人將山上的屍體搬上馬車,要出發的時候,天色已暗了下來。
我和夕子從村長的後面窺視過去。看得傻眼了。喉嚨上悽慘流著血的傷口就像張開口那樣的大,而死的人就是那個叫山上的年輕人。
她的神情不再像是直看遠方那樣的空洞。是一直盯著我們看、拼命地想告訴我們甚麼的那種嚴肅的眼光。她拾起附近掉落的枝葉,開始在地面上畫字。寫完之後,又馬上用腳擦掉,逃命似地跑開了。
「從傷口判斷,的確像是被某種動物咬傷的,不是刀傷。」
「喂!難道真要我和她——」
「在這裡啦!甚麼事啊?」
「可是,她那認真的眼神——。跟剛剛呆坐在馬路上時完全不一樣。而且,村長並沒說問她話而她聽不懂的啊!」
緩慢地走在夜路上。大約走了二十分鐘左右,馬車突然頓了一下,停了下來。
「去本地警察局查查看吧!」
「死掉了。」
「甚麼!為了知道事情真相叫我犧牲色相?」我昂然說道:「很遺憾,我不是詹姆斯龐德,明知道對方是間諜,還愉快地跟她做|愛。很抱歉,我沒有那種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