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吧?」
「我明白了。」
「賣掉了?全部?這一點高宮先生確認過了嗎?」
「我也準備這麼做。但是,可以再多給我一些時間嗎?」
「這實在太……」篠塚苦笑。
「請收下,我手邊有複本。」
「是啊。大概是因為店裏很忙,暫時沒辦法專心在這方面。不過,她手上好像還有好幾支強勢的股票。」
今枝把雪穗同年級的學生遇襲、由雪穗與川島江利子發現、被害人原本對雪穗懷有敵意等事告訴篠塚。篠塚的表情一如預期,微微僵住了。
篠塚歎了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她好嗎?」
「川島小姐是這麼想沒錯,但唐澤雪穗究竟是不是也這麼想,就不得而知了。我啊,甚至懷疑國中時代的那件事也是她設計的。這樣想,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篠塚像是聽到甚麼胡言亂語似地皺起眉頭,然後肩膀抖動了一下,輕聲笑了,還輕輕搖了搖頭。「別開玩笑了。」
今枝伸出手指探進Malboro 的紙盒裏,裏面還有最後一根菸。他銜起菸,以陽春打火機點了火,左手手掌捏扁了Malboro 的空盒。
「你叫我想,我也想不出任何跡象。她從來沒有向我告白過,生日或聖誕節也沒有送過我禮物。勉強算得上的,就只有情人節的人情巧克力吧。可是,全部男社員人人有份。」
「我知道他們離婚前,雪穗小姐就已經開始玩股票了。但我聽說的是,後來因為她忽略了家事,她自己作主全賣掉了。」
「不,我是有根據的。一個就是那隻手錶,唐澤雪穗小姐很清楚地記得手錶的主人是誰。你戴這隻錶的時間短得連你自己都不記得,但她只看了一眼,至今仍然沒有忘記。這難道不是因為對錶的主人懷有特別的感情嗎?」
提起社交舞社的話題,篠塚似乎想起了甚麼,他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
「她背後有鬼……,你是這個意思嗎?」
「看來是這樣沒錯。」篠塚不快地閉緊嘴唇。
今枝心想,如果不是已經離職,她也不肯透露客戶的秘密吧。
一個東南亞輪廓的服務生走了過來。人事費因泡沫景氣高漲之際,雇用外籍勞工的經營者增加了。或許這家店也是這樣存活下來的,這樣總比雇用一些工作態度不可一世的日本年輕人好多了。他心裏邊想著這些,一邊點了咖啡。
「他說,但願她能夠找到好對象。」
一對年輕男女走在他前面,頂多才二十歲吧,男方身上穿的夏季西裝外套大概是亞曼尼的,剛才今枝親眼看到他們從停在路邊的BMW下車。那輛車想必是趁著景氣好的時候買的。乳臭未乾的小鬼開高級進口車的時代,最好趕快過去,他暗忖。
約好碰面的咖啡館朝向銀座中央通。時間是下午五點四十七分,剛下班的男女與購物者熙來攘往,每個人臉上或多或少都露出滿足的表情。也許泡沫經濟破滅的影響還沒有波及到一般市井小民吧,今枝有這種感覺。
「我想,」今枝注視著篠塚的眼睛說,「她可能另有喜歡的人。」
篠塚m•hetubook.com.com沉吟了一會兒。「奇怪了。」
「你的意思是?」
他很快掃視了一下咖啡館,篠塚一成還沒有來。今枝在一個得以俯瞰中央通的靠窗位子坐了下來。店內座位大約坐滿五成。
服務生把冰咖啡送上來。篠塚沒有使用吸管,也沒有加果糖或奶精,便大口喝了起來。
「真教人意外。」說完,篠塚立刻又接著說:「不,也不見得。」
「是的,因為社交舞社的關係。」
「甚麼事?」
「不會不方便,方不方便是在於你。」今枝喝了水杯裏的水,直視著篠塚說:「就是你。」
「那怎麼行,萬一出了甚麼事,快遞公司可不賠。聽說這是卡地亞的限量錶。」
「的確。」
「不,是我從她的樣子裏感覺到的。」
「有甚麼不對嗎?報告有甚麼錯誤的地方嗎?」
「是啊。可惜的是,負責承辦她業務的營業員今年春天結婚離職了,所以手上得到的資料完全出自於營業員的記憶。」
「那麼,查到甚麼了嗎?」篠塚說。他大概從剛才就巴不得趕緊提問。
「但是,」今枝說,「川島小姐似乎是這麼認為的。」
理卡德株式會社原本是半導體製造商,大約兩年前,該公司發表開發出氟氯碳化物替代品的消息。自從一九八七年九月聯合國通過限用氟氯碳化物的規定後,國內外的開發競爭便益發激烈,最後,理卡德脫穎而出。一九八九年五月,「赫爾辛基宣言」決議於二十世紀末全面停用氟氯碳化物,此後理卡德的股票便一路長紅。
今枝稍微把身體往前移,雙手在桌上交扣。
「不,不是的。只是跟高宮說的有點不同。」
高宮不是唐澤雪穗最愛的人——今枝還記得川島江利子說出這句話時的表情。很顯然地,她感到無比後悔,有所畏懼。今枝與她面對面,發現了她畏懼的原因。她害怕的是,「那麼,唐澤雪穗最愛的人是誰?」這個問題。想到這裏,好幾片拼圖便組合起來了。
「這一點,你可以設法調查嗎?」
「你在她面前戴這隻錶的時候,她應該還不是精品店的老闆。」
「高宮那裏啊。」篠塚的臉色微微一暗,那是種種憂慮在腦裏交織閃過的表情。「這次的調查,你是怎麼跟他說明的?」
「不會,這樣很好。萬一真要結婚,他遲早會知道的。他有甚麼反應?」
「咦?」
「最後一次去是甚麼時候?」
「關於她為甚麼會這麼做,我想到一個原因。」
「篠塚先生,你說唐澤雪穗小姐對於令堂兄的求婚,一直不肯給予正面答覆是吧?」
「就是啊。」今枝表示同意。
「如果我說是直覺,你會笑嗎?」
「這麼一來,我們大致理解她的資金運用了。只是,最重要的問題依然沒有解決。」
「我小時候養過好幾隻貓,全都是撿回來的,不是那種有血統證明的貓。我自認為是以同樣的方式來飼養,但是貓對人的態度,卻因為牠們被撿回來的時期而有很大的不同。如果撿回來的是小貓,從懂事起就待在家www.hetubook.com.com裏,在人類的庇護下生活,對人類不太有戒心,天真無邪,又愛撒嬌。但是,如果是大一點才撿回來的貓,雖然也會跟你親近,卻不會百分之百解除戒心。可以看得出來,牠們好像對自己說:既然有人餵我,那就暫時跟他一起住好了,但絕對不可以掉以輕心。」
「你說過,她的養母唐澤禮子並沒有龐大的資產。至少,要動用幾百萬圓並不容易。」
「我做了很多調查。不過調查出來的報告,也許不是你所預期的。」
「她過得很好就好。」篠塚點點頭,然後抬起頭來。「她說了甚麼?」
「是你的直覺嗎?」
「這個……」說完兩個字,篠塚沒有再接下去。
「營業員似乎也這麼懷疑。她說,唐澤小姐的先生好像是在某家製造商工作,會不會是透過甚麼特殊管道得知其他公司的開發狀況。當然,她並沒有詢問唐澤小姐本人。」
「她有內線?」篠塚放低音量說。
「你說過,你和唐澤小姐是大學時代認識的。」
「實際上真有這種事嗎?」
「像又怎麼樣?」篠塚的語氣表現出明顯不快。
「現在在她店裏提到篠塚先生,應該是大主顧篠塚康晴先生才對。如果她對你沒有特殊感情,在那種場合不可能會提起你的名字。」
「你不認為很像嗎?和你大學時代經歷的那件事。」
「可是,她們當時的處境,即使自殺也不足為奇。」
篠塚在面前張開了右手手掌阻止今枝。「別再說了,我只想要事實。」
「是的,這有甚麼不對嗎?」
「你是指幾百萬圓嗎?」
「其他還有很多類似的例子。雖然不知道唐澤小姐是基於甚麼根據,但凡是她買進股票的公司,不久之後一定都會有亮眼的表現。營業員說,機率幾乎是百分之百。」
「你還是去找她了嗎?」他眨了眨眼才說:「找川島江利子。」
「只是巧合吧,她應該是不好意思,才沒提起康晴的名字。再怎麼說,我堂哥都是向她求婚的人哪。」
「沒有,絕對沒有。」篠塚搖頭。
篠塚站起來,要拿放在桌邊的帳單。但是,今枝卻搶先一步按住了帳單。「如果我發現了證據,能夠證明剛才那些話不純粹是假想,而是事實的話,你有勇氣告訴令堂兄嗎?」
「某一類調查是指?」
「因為高宮先生那裏還留有一點資料,我就是從那裏找出來的。」
「可是,」今枝回想起唐澤雪穗那雙令人聯想到貓的銳利眼睛,說:「有時候,這種特色反而是一種魅力。」
「我聽說一直到去年,即使是一般外行的散戶也賺了不少……,但是,上面寫她投資了兩千萬圓買理卡德的股票,是真的嗎?」
「對了,這個得還你才行。」今枝從公事包拿出一個紙包。一打開,裏面是手錶,他把手錶放在桌上。「這是上次向你借的手錶。衣服已經請快遞送了,應該這兩天就會送到。」
「我有同感。」今枝喝了一口水。「關於股票交易的報告內容,你看過了嗎?」
「這種事,就算是假想,也不怎麼令人愉快。川
和_圖_書島小姐可是她的好友。」
不久,篠塚從報告裏抬起頭來。「我不知道她的親生母親是自殺身亡的。」
「怎麼說?」
「我是這麼認為。」
營業員訝異的是,唐澤雪穗購買股票的時候,理卡德的研發狀況尚未對外公開。不僅未公開,甚至業界對理卡德進行哪方面的研究都一無所知。國內數一數二的氟氯碳化物廠商太平洋玻璃,數名長期從事氟氯碳化物開發的技術人員遭到挖角一事,也是在宣佈研發替代品的記者會結束後才曝光。
叼著Malboro 菸,點了火之後,他往馬路上看。這幾分鐘,人似乎又更多了。據說各行各業都刪減了交際費,但他懷疑那是否只是一小部份。或者,這是蠟燭將熄前最後的光輝呢?
「好的。」
「好的,那就麻煩你了。這份檔案可以給我嗎?」
「請你回想當時的情況,有沒有令人質疑的地方?也就是可以解釋為她對你有好感的事情。」
篠塚的視線再度轉向檔案夾,他微微偏著頭。「還有一點,讓我感到不解。」
「笑是不會笑,但也不會相信,只是聽過就算了。」
「也許只有你的巧克力裏有特別的涵義。」
「今枝先生的工作,也有中元掃墓之類的假期嗎?」
「她可不是那種類型的女性,她做生意是很精明的。很抱歉,請問你到她店裏去過幾次?」
篠塚盯著今枝看,他的視線可以用惡狠狠地瞪著來形容。
「你為甚麼會這麼想?」篠塚問道。
篠塚雙手抱胸,低聲說道:「高宮也說,他摸不清她有多少財產。」
「是誰?是我認識的人嗎?啊,如果不方便的話,不說也沒關係。」
「高宮先生可能不是唐澤雪穗最愛的人——這是川島小姐的看法。換句話說,她最愛的另有其人。」
笑容霎時間從篠塚的臉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學者般冷靜的表情。點了好幾次頭後,他才開口。「這一點我也不是沒有想過,雖然只是胡亂猜測。不過,聽你的說法,想來對於那個人是誰有點概念了?」
「是她說的,唐澤雪穗小姐。」
「直覺的確是很準。那位營業員說,她拋售股票的時機也抓得很準。在股票還有些微漲勢的階段,她就很乾脆地切換到下一個目標。營業員說,一般外行的散戶很難做得到這一點。不過,光靠直覺是玩不了股票的。」
「我想也是。」
「還不至於。只是有時候覺得她在優雅之外,有一種隨時全神戒備、嚴密防範的感覺。今枝先生,你養過貓嗎?」
「這我知道,所以我並沒有寫在報告裏。但是,我確信是如此。」
「應該是真的,承辦的女營業員說她印象非常深刻。」
「強|暴案。不對,有沒有發生強|暴並不確定。」
「我想她真正喜歡的不是你堂兄,應該是你。」
「發生過好幾次,丈夫上當的機率是百分之一百。」
「她雖然有一種出生和教養都是千金大小姐的氣質,但偶爾顯露出來的表情和動作,該怎麼說呢……」
「不可能會錯過這個機會的。做太太的在娘家坐立難安時,我就hetubook•com•com把丈夫和情人開車出去兜風、過夜的情況拍下來。」
幾乎在膚色黝黑的服務生端咖啡上桌的同一時間,篠塚一成舉起一隻手打了招呼,向桌邊走來。篠塚一邊就座,一邊點了冰咖啡。「好熱啊!」篠塚以手掌代替扇子搧著臉。
「這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沒有吧。」
「沒有。」今枝搖搖頭說。
「可以先讓我看看嗎?」
「你是說……,原本的資金是從哪裏來的,是嗎?」
「這件案子有甚麼不對?」他問,聲音也變生硬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有這種感覺。」今枝微微聳了聳肩。「這就真的是我的直覺了。」
「高宮先生怎麼說?」
篠塚無聲地笑了笑,似乎多少緩和了緊張的氣氛。他走進咖啡館時,表情有點僵硬。
「就那個營業員所說,唐澤雪穗小姐從來就沒有離開過股市。」
「請看仔細,上面並沒有寫自殺。可能是自殺,但並未發現關鍵性的證據。」
今枝點點頭。「我知道了。」
爬樓梯經過店裏一樓的蛋糕店時,手錶指著五點五十分,已經比他預定的時間晚了。比約定時間早到十五至三十分鐘是他的信條,同時也是一種在心理上佔上風的技巧。只不過,對今天要見的人,不需使這種心機。
「我等你下一份報告。」
「也對。那我最好找個機會,主動告訴高宮。」篠塚自言自語地說完,視線再度落在檔案夾上。「根據這份報告,她似乎靠股票賺了不少。」
今枝喝著咖啡,觀察委託人看報告的反應。對於調查唐澤雪穗的身世、經歷以及目前情況的這幾項委託,他有把握幾乎已全數達成。
「我想可能不止。」
今枝從公事包裏取出檔案夾,放在篠塚面前。篠塚立刻翻開。
「要是知道別人用野貓來比喻她,她一定會氣得抓狂吧。」篠塚的嘴角露出笑容。
今枝伸手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背往後靠。歎了一口氣,又像剛才那樣,挺起上半身。
「還有一點,我也沒有寫在報告裏。她國中時代發生的事情當中,有一件事讓我特別注意。」
「這份報告說,一直到去年,她都頻繁地買賣股票,現在也沒有收手的樣子。」
「光憑感覺來判斷是很危險的。」
呼的吐了一口氣,篠塚抓住冰咖啡的玻璃杯,一口氣喝掉一半。冰塊移動,發出「卡啷啷」的聲響。
「原來如此,這麼一來,如果丈夫在外面有女人的話……」
「沒有,但是他似乎隱約察覺到是你委託的。這是一定的吧,雖然我與高宮先生只有數面之緣,但如果說正好有個不相干的人委託我調查唐澤雪穗,也未免太巧了。」
「哦。」篠塚的視線在空中游移了一下,才說:「不過,既然她是做那一行的,對這些東西應該很清楚吧。」
「還有另一點,我到精品店去時,被問到介紹人,我便回答篠塚先生,她首先就說出你的名字。照理說,她應該會提到令堂兄——大名是篠塚康晴——才對吧?因為康晴先生年紀比你大,在公司裏的職位也比較高,而且最近經常造訪那家店。」
「外遇。」說著,今m.hetubook.com.com枝點點頭。「例如,我會向委託調查丈夫外遇的太太這樣建議:請向妳先生說,中元節妳無論如何都必須回娘家一趟。如果先生面有難色,那就說,要是他不方便,妳就自己回去。」
篠塚帶著一個薄薄的硬皮公事包,他把檔案收進裏面。
「所以我說,這是她的職業使然啊。」
「那個案子,最後讓唐澤雪穗成功地懷柔了她的對手。學會這招後,為了趕走情敵,她讓同樣的戲碼上演——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
「而那個人就是我嗎?真是太可笑了。」篠塚笑著,手掌在面前揮動。
篠塚拿著帳單邁開腳步。
「我想原因不止如此。」今枝意味深長地說。
聽完,篠塚以另一隻手推開今枝的手,拿起帳單。這是一連串緩慢的動作。「當然,如果是事實的話。」
「東西電裝株式會社的專利部。那個部門的環境,的確得以掌握其他企業的技術,但也僅限於已公開的技術。不可能得到未公開、而且還在開發中技術的消息。」
「去了。但是你不必擔心,我完全沒有提起你的名字,沒有絲毫令人起疑的舉止。」
「我記得高宮的單位是……」
「那麼,我等你下一份報告,查有實據的報告。」
「手錶也一起用快遞送就好了啊。」
「她很好。兩年前結婚了,對象是在電氣工程公司工作的總務人員。據說是相親結婚的。」
「正是。因為沒有具體的資料,要正確地追溯很難,但以營業員的記憶來推測,她應該是從一開始就有一筆不小的金額。而且,絕不止是主婦的私房錢。」
今枝也笑了。「太牽強了嗎?」
「嗯,」今枝點點頭,「是的。」
「看得出出身不好?」今枝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怎麼可能?」篠塚的笑容登時消失了。「她這麼說的嗎?」
「是甚麼?請你務必告訴我。」
「是嗎?這是別人送的。」篠塚朝錶面瞄了一眼,放進西裝外套的內袋。
今枝的問題讓篠塚陷入沉默。接下來今枝又問:「超過一年了吧?」他才微微點頭。
「你沒有告訴他,對象是我的親戚吧?」
「我看了一下,真虧你找得到證券公司的承辦營業員。」
「哪一點?」
「這麼一來,只能說她在股票方面的直覺很準了。」
今枝的口吻,讓篠塚也嚴肅起來。其實,他應該也不是真以為偵探突然開起這種不識相的玩笑。只是因為太過突兀,讓他不知如何反應吧。
「你說的一點也沒錯,所以女人是很可怕的。」
「我單刀直入地說了。說我受希望迎娶唐澤雪穗小姐的男方家人的委託,進行調查。這樣不太好嗎?」
「沒有。」今枝笑著說。「因為沒有工作的時候就等於是放假了。更何況,中元掃墓可說是進行某一類調查的好時機。」
今枝從熙攘的人群中找到一名男子。他手上拿著米色西裝外套,大步前行。時間是五點五十五分。今枝再度見識到,一流的人果然是不遲到的。
「你是說,唐澤雪穗小姐也有同樣的氣質?」
「雖然不能跟你比,但我也是很忙的,我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無聊的笑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