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聖誕樹、衝球和皮夾克男人

學園周圍住家房子的窗戶都亮起了燈光,學園內只有一個房間亮著微弱的燈光。他們按照指示,從大門旁的側門走進學園,一踏進玄關,左側就是櫃檯。光平探頭一看,裏面有一個戴眼鏡的女人,看到光平他們後,立刻微微欠身,走了過來。
「我不瞭解。」
那是小朋友做健康檢查時的照片,拍到了兩名從醫院來學園出診的醫生。其中一個人——就是那個——穿皮夾克的男人。
光平又咬了一口三明治,這次裏面夾的是小黃瓜和起司。
「我們想法不同是理所當然的,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就會有多少種想法。」
副教授嘴角露出笑容,看著井原說:「因為只有你在公司上班。」
「那當然,」井原皺著眉頭說,「至少兇手是同一人,犯案手法也都是用刀殺人,如果純屬巧合,未免也太巧了。」
「當然是繡球花學園啊,還用問嗎?你之前不是說好要和我一起去的嗎?」
澄子想了一下,否認說:「我不記得有這種事。」
「我能理解。」
「因為剛才突然有客人上門,」她彎腰鞠躬後,又滿臉歉意地說,「你們認識佐伯小姐吧?她剛才來過。」
悅子匆匆倒了紅茶,沒有脫下圍裙,就坐在椅子上。圍裙上繡著一個拿著傘的婦人在天空中飛翔。
光平也偏著頭。
「我姊姊在這裏時是怎樣的感覺?」
井原卻說:「並不一定是拿著資料去恐嚇,還可能有這種情況,松木看到了自己認識的人的個人資料,發現上面的過去和實際不同,對當事人來說,有非不得已,必須要說謊的理由。松木調查之後去恐嚇了他。」
「好玩……」
她看到放在桌上的茶杯,滿臉歉意地說完,利落地收好杯子,在他們面前放了新泡的茶,茶杯內冒著熱氣。
「……總之,詳情等你過來再談,你只要馬上過來就好,沒問題吧?」
「是喔……」
「專家系統,你知道嗎?」
「我還不知道,他是個神秘的人。我會告訴妳,妳先放開我。」
聖誕樹殺人事件至今已經三天,警方仔細地調查了堀江生前的行蹤。來「青木」喝咖啡、撞球的客人中,有不少是商店街的老闆,都曾經被刑警問過話。
「好痛,好痛。」
「沒有。」她回答,「事後回想起來,發現園長那天有點坐立難安,心神不寧的感覺。」
他略帶興奮地說。「在這種問題上,比起我這種外行人,還是要找專家。好,我馬上打電話找他來。」
「她是不是曾經找堀江園長商量甚麼事?」
因為他在照片上發現了一張熟悉的臉。他心跳加速,好像在打鼓一樣。全身的血好像都流到臉上。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直接用恐嚇這兩個字,但以這起命案來說,松木很可能想要接近那個人。」
「不,只是我之前看過他……他最近甚麼時候來過這裏?」
他挺起胸膛說:「因為時下正流行。流行的契機是因為三哩島的核輻射洩漏事故,那起事故的原因是在事故發生初期,超有經驗的操作員心慌犯下了操作失誤。專家普遍認為,如果在事故發https://m•hetubook•com•com生時,有可以冷靜分析原因的電腦,根據電腦的判斷做出適當處理,就可以將事故防患於未然。」
「這也是香月安排的嗎?」
光平說出了悅子之前想到的推理,井原點了兩、三次頭。「完全有這種可能,但是,兇手應該認識這三個人。」
「比方說,兇手原本只打算殺一個人,但因為其他兩個人意外知道他是兇手,他只好把那兩個人也殺了?」
悅子沒好氣地笑了起來,伸手拿了三明治。
「他和命案有關係嗎?」
「現在還不知道,我打算接下來調查一下。」
「這起命案實在太奇妙了。」
之後,他們相互自我介紹。她叫田邊澄子,是在這個學園工作最久的職員。
「對不起,無法回答你們的問題。」
「這是到目前為止所知的消息,所以,我認為在這個基礎上,有必要親自去學園瞭解一下情況。」
「松木和廣美,然後又是這次的男人,完全猜不透他們之間到底有甚麼交集。」
光平也認為完全有這種可能。
光平回想起堀江的樣子說道。
拍到廣美的照片並不多,大部份都是以職員為主。遠足、玩遊戲、看圖說故事——
「但是,」光平插嘴說,「我們周圍應該沒有會遭到這種恐嚇的人。」
她打開相簿,有廣美和數十個小朋友在一起的照片。照片中的廣美穿著和在「莫爾格」時完全不同的休閒服裝,時而做體操,時而唱歌。
「他和我沒有關係,廣美並不是我和他之間的媒合劑。」
「啊,真不好意思。」
「甚麼意思?可不可以請你說清楚點?」
「我的數學也很好,讀書的時候,遇到解不出的問題,如果別人告訴我怎麼解題,即使當時懂了,也會很快忘記,因為並沒有完全變成自己的知識。但是,自己花了很長時間,絞盡腦汁解出的問題不會忘記——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
澄子看著照片,似乎感慨萬千,按著眼角,聲音微微發抖。
堀江胸口中刀身亡,但是沙緒里所說的「兇器」並不是指刀子。根據案發兩天後的報紙中提到,堀江後腦勺被鈍器重擊,他因此昏迷時,被刀子刺進了胸口。所以,「兇器」是指鈍器。
光平掛上電話後,向老闆和沙緒里說明了情況,希望可以提早下班。老闆皺了一下眉頭,沙緒里說:「幹嘛那麼小氣。」老闆就答應了。
「目前警方認為兇手是在聖誕樹旁行兇殺人,雖說是深夜,但也不可能扛著屍體大搖大擺地走在學生街,但因為找不到兇器,所以警方很著急。」
井原一臉嚴肅地說,光平點頭答應後,走出咖啡店,前往悅子的公寓。
兒玉動作僵硬地撞球,偏著頭說:「我把這件事告訴刑警後,他們立刻神色緊張起來,也許我是他生前最後見到他的人。」
「對啊,比方說,那份名單上有個人資料或是簡單經歷,他剛好有機會看到,就知道了某人不想被人知道的過去,這麼一來,對方就可能想要殺他滅口。」
井原問,太田搖了搖頭。
光平也沉痛地www.hetubook.com.com回答。
男人沒有穿皮夾克,而是穿著白袍,正笑著和別人說話。
「好、好厲害。」瘦巴巴的副教授佩服地仰頭看著井原,「簡直就像在寫小說。」
「對啊,你有甚麼不滿嗎?」
「那家醫院是我們學園指定合作醫院,這位醫生姓齋藤,從年輕時就來這裏了。」
太田皺了皺眉頭說:「有這種可能。比方說,公司有所謂的人材配置系統,裏面就包含了個人資料,有些可能保存了詳細的個人經歷資料。但有這種不堪往事的人,恐怕很難留在大公司。」
「是嗎?」
「雖然交給香月去處理感覺比較確實,但不好玩。只要給他資料,他就可以冷靜地分析,做出正確的回答。」
悅子沉默了一下說:「暫時還不會。雖然不是要和警方競爭,但我覺得在你身上賭一把也不錯,感覺比較好玩。」
不過——
「我打一個比方,」井原壓低聲音說:「假設他在工作時,看到了甚麼名單,你覺得有沒有可能?」
澄子看了照片後回答:「對啊。」
「而且,香月也很愛姊姊,他也說你人很不錯。」
「對、對啊。」
「為甚麼這麼好的人會遭人殺害?」
「她在這裏幫忙時很開朗啊。」
悅子想了一下,吃吃笑了起來。
「井原先生,你知道專家系統嗎?」
沒有其他人看到過堀江。兒玉也許沒有猜錯。
「名、名……單?」
「可能有人打來,但園長室有專線電話,我們並不知道。」
井原站了起來,拿起收銀台旁的公用電話。他打電話給正在大學研究室的「副教授」,他似乎知道副教授夜間的專線電話。
那個女人面帶微笑,再度低下頭,請他們去會客室。就是之前和堀江園長見面的房間。
「我要配合對方的時間啊,你到底要不要去?」
——園長應該不是想去大學,只是想藉此判斷方向而已。這麼說,他果然約了人在這裏見面……
「你一邊吃,一邊聽我說。」
井原放下咖啡杯,在椅子上挺直身體打量著光平的臉。
「這個人……不、不是附近綜合醫院的醫生嗎?」
光平再度看了照片。那個男人在照片中露出笑容,但那雙眼睛正是做事小心謹慎的醫生特有的眼睛。
「警方調查後,還是不知道姊姊為甚麼要去繡球花學園,堀江園長應該知道,但其他職員都不知道。目前也查不出松木和繡球花學園有甚麼交集。」
悅子說完,用力踩下油門,輪胎發出尖叫聲,光平整個人倒在車座椅背上。
悅子問,澄子想了一下,搖了搖頭。
「好啊……妳打算告訴那個刑警嗎?」
堀江可能和誰約在聖誕樹前見面,對方悄悄從背後靠近,擊中他的後腦勺,再用刀子刺死地——這應該是合理的推理。
悅子問了完全不同的問題,「她是感覺在為公益奉獻?還是樂在其中?」
「啊,鋼琴。」
光平聽了,點了點頭。
「你別開玩笑,」井原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我們公司並沒有委託中央電子任何案子,而且,我也不是會計部門的,個人資料也沒有輸入www.hetubook•com.com電腦。」
悅子問,澄子用力點頭。「妳姊姊人很好,警方也問了我很多關於她的事。」
光平問,她深深點頭。「她為園長先生去世的事而來,她也很難過。」
「在友愛生命當外勤的佐伯小姐嗎?」
「不。」光平搖著頭,咬著三明治。吐司麵包口感細膩,芥末醬加得恰到好處,和便利商店賣的那種裝在塑膠袋裏的三明治有著天壤之別。
於是,光平依次把《科學紀實》這本雜誌的事、雜誌中提到了專家系統,以及松木好像從事這方面的工作告訴了他。井原專心聽著他的說明,毫不在意咖啡已經冷掉了。紳士耳垂慢慢變紅,顯示他對這件事有極大的興趣。
「他人很好,」澄子說,「為了那些孩子,他比別人更認真。當治療情況不理想時,他總是感到很自責。」
「無論如何,都要和他談一次看看,之後再決定要不要懷疑他,明天就去找他。」
「春天的時候。」
「佐伯小姐也……」
「我記得是外面開始喧鬧的三十分鐘前,他來吃拉麵。他點了鹽味拉麵,吃完之後,他問我:『要怎麼去大學?』我告訴他,沿著店門口那條路直走就到了。但當時覺得很奇怪,哪有人半夜去大學的。」
「好吧,那我來想辦法。」
「是嗎……?」
悅子鬆手後,光平仍然覺得陣陣刺痛,忍不住抱怨:「妳姊姊才不會像妳這樣。」然後,才開口告訴悅子皮夾克男人的事。他是「莫爾格」的老主顧,廣美被殺的那天晚上,他從公寓走出來。
副教授又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這當然不可能,但可以問他『繡球花學園』和廣美的事,觀察他的反應。」
井原和太田的意見的確令光平很感興趣,但他仍然無法釋懷。無論怎麼想,都很難把廣美和松木私底下做的這些事連結在一起,所以,她只是受到牽連而送了命?
不一會兒,光平就接到了悅子打來的電話。悅子很慌張,向來柔和的聲音今晚聽起來格外尖銳。
「也未免太突然了。」
「他和我比賽撞球,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專、專家系統的話,我略有所知。」
聽到光平的話,井原也乖乖地點頭。「對啊,還是交給警察去偵辦吧。」
「像機器一樣嗎?」光平問。
「總之,沒有我們置喙的餘地了。」
把火腿三明治送到嘴邊的光平停下了手,「這是香月告訴妳的嗎?」
澄子坐在椅子上,欠身向他們道歉。「其實佐伯小姐剛才也問了這些問題,我也答不上來。」
「但妳沒有頭緒,對嗎?」光平說。
「堀江園長根本是一個大好人,完全想不到兇手有甚麼動機,從來沒有人說過他的壞話。」
他脫下寬大的風衣,在等第一杯咖啡送上來之前,井原向他重複了光平剛才說的內容。瘦巴巴的副教授不安地輪流看著井原和光平,但聽完之後,像雞啄米般頻頻點頭。
「真突然。」
「我想不會怎麼樣,」悅子說,「他會說,電腦比無能的人有用多了,恐怕還會去和電腦打招呼說,以後要多多合作。」
「才不是呢,幹嘛這麼在m.hetubook.com.com意他?你很討厭警察嗎?」
「我還沒吃飯。」
瘦巴巴的太田副教授在二十分鐘後現了身,他穿了一件寬大的風衣,腰帶繫得特別緊。
「我也是……第一次聽到他曾經從事這方面的工作。」
光平把三明治吞下後說:「一開始是這樣,但現在還好,我只是想自己解決這個問題,我可以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嗎?」
「妳有沒有聽他提起,要和別人見面?」光平問。
紳士苦笑著,抓了抓太陽穴。「你別開玩笑了——如果從這個角度思考,還有其他可以找到恐嚇材料的方法。」
「你說得對。想要瞭解動機,就必須找出三個人之間的關聯。」
「我可以幫你準備三明治,應該有時間可以吃三明治。」
刑警香月他們對松木過去的瞭解遠遠超過光平他們,搜查總部應該早就討論過他們剛才在這裏談話的內容。
「如果以後研發出具有完美偵查能力的電腦,」光平說話時,在擋風玻璃上寫了「computer」幾個字,「不知道他會怎麼樣?」
或許是因為突然改變了話題,井原聽到光平的問題後,露出困惑的眼神。「為甚麼突然提到這個?」
「你趕快招供,照片裏的男人是誰?」
警察也在調查命案的現場。關於這件事,沙緒里知道得很清楚。因為糕餅店老闆島本來咖啡店時,告訴了她詳情。
到底是怎麼回事?光平忍不住思考。難道她也在找兇手?
「因為是臨時決定的。我已經考慮到讓你儘可能少請幾個小時的假了。」
光平忍不住口吃起來。悅子對他露出狐疑的眼神。
「你有沒有覺得他以前的工作或許和這次的命案有關?」
「這三起命案果然有關係嗎?」沙緒里問。
「是喔。」悅子無力地回答。
會客室內有一張小桌子,上面放了兩杯茶。較矮的杯子裏還剩下淡綠色的液體。剛才似乎也有人來過。
她一臉嚴肅地說:「那天,園長在學園留到很晚。」
光平的目光停在其中一張照片上。
「我也一起去。」
「我們偶爾也會為學童拍照。」
「聽說松木在之前的公司就是做相關的工作,而且,好像也和這次的命案有關。」
「我只是說,有、有可能而已。」
光平和悅子互看了一眼,從這裏根本得不到任何線索。原本他們打算一旦發現甚麼蹊蹺,就繼續追查,但這樣根本連問題都問不下去。
「如果有甚麼消息,可不可以告訴我們?」
「我知道名字,是讓電腦代替專家工作。怎麼了嗎?」
來到公寓,悅子穿了一件可愛的圍裙,剛好做完一大盤三明治。
「請問,他怎麼了嗎?」
「妳知道我姊姊被人殺害了嗎?」
澄子微微偏著頭想了一下回答說:「他最近很少來,都是另一位醫生……最後一次應該是春天的時候。」
澄子用全身點著頭,好像在強調這句話。「當然,因為是這種工作,所以我相信她覺得在做公益。她和小朋友相處時也很快樂,否則,小朋友也不會對她敞開心房。」
「還不錯吧。」她說。
「唯、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你。」
然後,澄子用力拍了一https://m.hetubook.com.com下手,「對了,我讓你們看一樣東西。」說完,她站了起來,離開兩、三分鐘後,拿了一大本相簿走回來。
「有沒有人打電話來?」
「津村,這件事很有意思。」
的確很難想像電腦的資料中,會有讓人不惜想要殺人滅口的內容,這種員工恐怕會立刻被開除。
井原用強勢的口吻要求副教授來這裏後,搓著手回到了桌旁。「副教授馬上就來了,他一定會告訴我們更有意思的事。」
他們坐上向朋友借來的豐田 Soarer 前往「繡球花學園」。悅子開車很猛,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光平數度用力踩在車底,她卻不在意,左腳隨著汽車音響播放的杜蘭杜蘭合唱團的歌曲打著拍子。
「有道理,」井原說,「如果從資料中發現了盜用公款的證據,就可以用來恐嚇。」
「對不起,我們來晚了。」悅子向她道歉。
「請便。」
「堀江園長之前有沒有提到過那個學生街的甚麼事?」
「原來如此,我終於知道了。」
「知道甚麼?」
井原抱著手臂說:「對啊。」
悅子在轉動鑰匙時低聲問道。引擎開關一轉動,具有電子控制燃料噴射系統的引擎立刻發動起來。
悅子指著其中一張照片說。照片上,廣美正在彈鋼琴,臉上洋溢著光平從來沒有見過的生動表情。光平心想,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她。
她要求光平馬上去找她。光平告訴她,離打烊還有兩個小時,她回答說:「那我一個人去。」
離開學園,一坐上 Soarer,悅子立刻擰著光平的手肘。
井原下班後也來了,他在喝咖啡時偏著頭納悶。松木死了之後,他很少去撞球了,都來咖啡店喝杯咖啡後才回家。
他們在會客室內等候,五分鐘後,剛才的女人送茶進來。看到她的時候,光平才想起上次來這裏和園長見面時,也是她送茶進來。
「果真如此的話……」光平回想起松木的臉說:「代表松木去恐嚇那個人嗎?」
「等一下,妳要去哪裏?」
「問題在於動機。」光平說。
副教授小口喝著咖啡,似乎陷入了思考,隨即抬起眼睛,似乎想到了甚麼。「從這個角度去想,負責會計作業的專家系統也許很、有意思。」
「松木有沒有提到過專家系統的相關話題?」
「如果靠別人解決,這起事件在我內心無法結束。妳數學好嗎?」
松木既然隱姓埋名,當然也不會提及這種事。光平心想。
「怎麼調查?直接問他和命案有沒有關係嗎?」
在車站前開拉麵店的中年男子兒玉的消息似乎很有價值。那天晚上,兒玉和堀江曾經有過交集。
「齋藤……」
「又不是在拍連續劇,能夠看出他的反應嗎?」
悅子問道,但澄子的回答也和剛才一樣。
「他的確給人這種印象。」
太田發出好像打鼾般的感歎聲,但隨即搖了搖頭。「我無法想像。」
說著,悅子微微偏著頭,伸出舌頭舔著下唇。「我和你的想法不太一樣,只是我不知道怎麼表達。」
「對,就像機器一樣,他天生就像當警察的料,警察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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