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次。」
「喂，James。」她打開了另一個手機。
「他不會扔掉，因為那些都是他的朋友送來的。」沈倩又喝了一口可樂，「其實有的也不算廣告啦。打個比方，兩個星期前他有個朋友的甜品店開張了，請他去捧場，寄來了一個包裹，包裹裡面放的就是甜品店的宣傳冊和一張免費停車券。」
起初看到這條簡訊，他真是欣喜若狂，忍不住想狂笑，他很高興元元終於明白跟一個殺人犯談戀愛是沒前途的，可是僅僅隔了一秒鐘，他就覺得不對頭。他中午才跟元元通過電話，無論從哪方面看，元元都不像有分手的打算，她還想讓他對陸勁說話客氣點呢，她很在乎他的感覺，她什麼都願意為他做，所以她絕對不會提出分手的，不，她不會分手的，那麼，這條簡訊是怎麼回事？岳程感到自己的心在不斷往下沉。
「哼，我就知道他是這種人！」元元打心眼裡討厭這個叔叔輩的人，「他怎麼說？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家醫院？」
「也就是說，如果他不告訴你包裹裡是什麼，你是不知道的。對不對？」岳程盯著沈倩的眼睛問道。
這下沉倩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元元，我走開了一下。」他的心情似乎開朗了一些，他道，「你剛剛說的事，我很感興趣，明天你就穿給我看吧。對了，如果……如果有跟你那衣服相配的，我也願意試一試，你想不想看我穿？」
陸勁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撥通了手機。岳程猜，那八成是打給簡東平的。果然，陸勁一開口就印證了他的猜想。
「對不起，我中午吃完飯後，有個李主任的病人一直纏著我說話，飲水機又壞了，所以……」她聳聳肩，放下了杯子，用紙巾擦了擦嘴，說，「你們想知道什麼就問吧，我要知道我還能不說嗎？」
「包裹？是寄給李主任的嗎？每天都有啊。」
「我不清楚，主任一般都是親自打開包裹的。」
「五花八門，什麼都有，有時候是文件，有時候是文具，有時候是廣告冊子，有的時候還有吃的，」她說到這裡吃吃地笑了起來，「我記得有個病人寄來過他自己做的鹹魚乾，那味兒可真大，後來李主任只好都送給隔壁辦公室的蕭副主任了。還有一次，李主任收到一個包裹，裡面是滿滿兩大袋葡萄乾，李主任全分給我們這層樓的工作人員了。李主任很大方，如果他收到什麼好吃的，好用的，都會分給我們。」
「你覺得……」陸勁面露憂色，但沒有問下去。
「元元，我昨天是故意傷他的自尊心的。」他平靜地說。
肯定又是元元，嗨，這小丫頭還真麻煩。可是這條簡訊讓陸勁沉下臉來。
「喂，陸勁！」她又叫了一聲，她起初以為是手機壞了，但隔了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岳程的聲音。
「是標誌快遞，我這裡有他們的電話。」沈倩積極地寫了一個電話號碼給岳程。
「我不知道，他突然把手機塞給我，說他想去上廁所。」
「那天快下班時，金小慧打了個電話過來，問我她寄的包裹是不是已經收到了，恰好那兩天只收到過這一個包裹，所以我猜就是她寄來的。而且，後來我還問過快遞公司的人，他翻快遞單的存根給我看，我看到那天那個包裹的寄件人就是金小慧。」
岳程埋怨自己，為什麼一開始不直接問金小慧，繞那麼大圈子，真是白費口舌。
三月十六日，那天晚上容麗死在醫院裡。
「你是說真的？」她大聲問。
「嗨，你在幹嘛？」她問他，她有點擔心他今天還在跟岳程嘔氣。今和圖書天早晨他出門時，她在他口袋裡塞了幾百塊錢，還特別關照他，「今天就你付帳吧，別讓岳程把你看扁了。」她這麼做，既是想給他長面子，也是想拉攏兩人的關係，她不知道他是否能理解自己的苦心，只看見他低頭說了句知道了，接著就像個不肯上學的小孩那樣，滿臉不樂意地出了門。
陸勁笑了笑說：「那就先謝謝你了。漂亮的女孩到底好說話。」
她不知道他想說什麼，等了一會，他仍沒開口，她問道：「今天心情好點了嗎？」
「她寄過。」沈倩說。
「我啊，凡是甜的我都愛吃。要是光說西點的話，我最喜歡的是提拉米蘇和布朗尼，起司蛋糕也喜歡，但我喜歡有夾心水果的，比如香芒夾心、草莓夾心、鮮橘夾心，但是夾心起司蛋糕做得好的不多啊……不知道那家店做什麼最好吃。」陸勁這幾句話都快把沈倩的口水說出來了。
「你自己看。」陸勁把手機遞給他，他很快翻到了前面的那條，元元說的是：「陸勁，我跟James今天很有收穫，晚上再告訴你詳情。現在我要出去，愛你。元」
「岳程，怎麼是你？」她好奇地問道。
「包裹裡都有些什麼你知道嗎？」
「帶什麼東西給她？」岳程連忙問，他把手機還給了她。
快遞公司？怪不得在郵局沒查到。
「那麼，你對金小慧這個名字有沒有印象？」
「又關機了。」她道。
「是的，我收到包裹後，就會直接放到主任的辦公桌上。」
「那倒沒有，」沈倩嘟嘟嘴，「不過……我進主任辦公室送咖啡的時候，湊巧看見了那張邀請函，那上面印了很大的紅字——三月十六日開張，所以我才知道這個時間。」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李亞安很可能不知道金小慧曾經打來過電話，也不知道快遞公司的工作人員給沈倩看過快遞單的存根，所以，他會不會以為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金小慧寄來包裹的事？是他自己簽收的包裹，如果那個包裹中的物品就是所謂的「藥廠投資計劃」，那麼後來那個把包裹寄到精神病院的人八成就是他自己。
「有啊。不過這種包裹很少，大部分包裹裡都是禮物。」沈倩用纖細的手指不自覺地彈著玻璃杯，並不時地看看陸勁。
「嗯。」
「對不起，我看下簡訊。」陸勁解釋了一句，便低頭翻開了手機。
他仍然沒吭聲。
沈倩的臉紅了。
「都是些什麼內容你知道嗎？」
岳程決定先去快遞公司找到那張快遞單的存根，然後再去找一趟李亞安，不過假如李亞安說，金小慧寄給他過兩個包裹，第一個是禮物，第二個才是所謂的投資計劃……如果是這樣，倒真的拿他沒辦法了，打開第一個包裹時只有他一個人。岳程正低頭沉思，聽到陸勁又在跟沈倩搭訕了。
可電話那頭沒反應。
「跟岳程和好了嗎？」
「具體時間我不記得了，就這兩個月吧。其實我沒看見過那個包裹。」
「元元臨時接到通知，下午兩點開會，所以他們是下午一點半左右分的手。在那以後，簡東平就沒跟元元聯繫過，但他們約好晚上見面，因為元元的手提電腦還在他家。她今天沒開車，是搭計程車走的。照這麼說，三點左右她給我發的第一條簡訊，說她要出去，那時候她應該還在電台。」陸勁把手機塞進口袋說，「我現在要去一趟電台，她的同事也許知道她上哪兒去了。」
「她的工作跟網絡有關係，大部分時間都在網上。你來不來？」
「都是什麼人寄來的？」岳程問。
岳程忽然想起，包裹外面通常都貼有寄件人的姓名，如果ｗww•ｈｅｔｕbooｋ•ｃoｍ.cｏm是沈倩收的包裹，那她應該有印象。
這兩句話，讓岳程眼前一亮。媽的，沙元路海南路路口！我怎麼沒想到？
岳程覺得她笑起來一點都不好看，抵不上元元萬分之一，沒韻味沒風情沒性格，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半開的嘴，嘴邊有酒窩，嘴裡有牙，僅此而已。
「沒什麼，他讓我先跟你說幾句，哈哈，大概真的是內急，又不好意思跟你說吧。」岳程笑道。
「岳程，我想跟你說件事。」趁陸勁不在，她想提醒一下岳程。
「她為什麼提前走？」
這時，她想起了照相館櫥窗裡那件米白色，裙襬帶蕾絲的漂亮婚紗來。
「什麼人都有，但大部分是李主任的病人。」
沈倩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你真的找他……」他猜測到一半就被她急急地打斷了。
「她在網上？」
「也不是每天有啦，不過一星期多的時候有十幾個，少的時候也有兩三個，這樣平均下來，不就是每天都有嗎？」
「這不稀奇，我們的會又臭又長，她每次都想溜。正好今天總編室有些東西要帶給鄭小優，元元就主動要求替她跑一趟。」
「是嗎？」他果然好像有了一些興致，但馬上又問，「不會讓我穿古裝吧？」
「沒什麼。」岳程笑道，「有時候，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對他，他跟我認識的其他犯人不一樣，他不算十惡不赦，精神正常，智商也很高，但是……他終究犯了罪。我不可能當他什麼都沒幹過，所以，如果我有什麼對他不好的地方，希望你能理解。當然，如果你不能理解，因此還恨上我了，那我也沒辦法。」岳程的笑裡帶著幾分無奈，接著，他的聲音忽然提高了，「好了，不說了，他來了。」
「每天都有？」這一點讓岳程頗感意外。
岳程知道那肯定是元元發來的，不然陸勁不會露出這樣欠揍的微笑，他懶得看他，便問沈倩：「你在這兩個月中，有沒有收到過一個寄給李亞安的包裹？」
「記性真好。你們主任那天一定也邀請你一起去了吧？不然怎麼記得那麼清楚？」陸勁道。
他又「嗯」了一聲，好像熱情不高。她決定說件可能讓他開心的事。「勁，我今天去照相館預約了，我們明天就去拍照吧。」
看起來，他們今天相處得還不錯，他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曾經刺傷過陸勁。
「是哪家快遞公司？」
「我沒印象。我說了，都是李主任自己打開包裹的，他收到什麼，我不清楚。」
「是……這樣的。」她支支吾吾地說，「那天我遲到差不多一個小時，主任很不高興。收包裹|本來是我分內的事，我怕問起來，又讓他生氣。」
「什麼時候開張的？大概是三月十六日吧。」她想了想說。
「他說那天晚上他本來是想去見容麗的，結果開車到社區門口時，發現她被員警帶走了，他覺得很奇怪，就開車跟了過去。」他說著說著，停了下來。
「怎麼啦？」他問道。
「最近一兩個月裡，李亞安有沒有收到過裝有廣告冊子的包裹？」
元元愣在那裡，無言以對。
「除了他太太，我想你應該是最瞭解他的人，能回答我們幾個問題嗎？」陸勁一邊問，一邊將自己杯子裡的可樂倒進了她的杯子。
「我相信這不是元元的意思。她不會提出分手的。就算提，她也會當面提。」岳程冷靜地說，他倒不是想安慰陸勁，他是真的這麼認為，但話一出口，他又止不住地心慌起來，因為按照他的說法，這條簡訊就可能不是元元發的。可如果不是她又是誰？元m•hｅtｕｂｏｏk•ｃｏｍ.ｃoｍ元是不是出事了？
「廣告冊子？什麼廣告冊子？」岳程在她的那堆話裡抓到了這四個字。
呵！這傢伙還不是一般的饞，但是，也不用飢不擇食到這種地步吧，連李亞安朋友開的小店，都要去嘗嘗鮮？
「哈哈，不會的，放心吧，我特意給你買了兩套新衣服，一套是休閒服，另一套是西裝，你穿著肯定很帥，晚上回來試試吧。」
他默不做聲地等著沈倩的回答。
「元元嗎？」
中午十一點剛過，她就把手頭的兩件事都辦完了，她給陸勁打了個電話。
「其實，這家快遞公司就是我介紹給金小慧的。有一次她跟主任聊完，臨走時，問我有沒有熟悉的快遞公司，我就給了她這家公司的號碼。」
「是的，我讓他幫我找童雨的舊同學，現在一定有消息了。好了，不說了，晚上見，愛你。」她給了他一個飛吻，急匆匆按斷了電話。
「元元，先找她的班主任，她一定知道童雨跟誰走得近，而且班主任那裡應該都有班級的通訊錄，要找她的好朋友不難。得了，這事交給我吧，反正我今天休假，中午前，我給你消息。」
岳程接過小菲的手機，翻看了一下簡訊發送的時間，是下午三點五十分，他聽到陸勁在問小菲：「她是幾點離開電台的？」
「沈小姐，我們今天找你來，是想向你瞭解一些你們的李主任，也就是李亞安的事，希望你配合。」他冷冰冰地說。
你很渴嗎？看到她那股貪婪勁，岳程很想這麼問問她，他還想問她，你就不怕你這副牛飲的可怕吃相嚇壞你對面的瀟灑白頭翁？自從在李亞安辦公室外目睹陸勁跟她搭訕後，他對她的印象一直就不好，他總覺得她輕浮、淺薄又愚蠢，除了一張臉漂亮外，其他簡直一無是處。
「什麼？你說。」
他的口氣很平淡，她聽不出他的情緒，於是便問：「哦，他怎麼樣？容麗的事一定給他很大打擊吧？」
「當然。」他的回答很堅決。
「簡東平怎麼說？」岳程也很著急。
「就是做廣告宣傳的冊子啊。」
最後三個字充分說明元元沒有分手的意思，再看時間，前面那條是三點零一分發的，後面那條則是在三十四分鐘以後。這三十四分鐘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元元會發這樣的簡訊過來？
其實不需要他往下問，岳程也明白他想說什麼。
「喂，簡東平，我是陸勁……嗯……二十分鐘前，元元給我發了簡訊，要跟我分手……我知道這不可能……我知道我知道，對……」不知道簡東平囉哩囉嗦跟陸勁說了什麼，陸勁一直想打斷他，但沒成功，最後，他才終於找到個空當插了進去，「簡東平，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你放心，我瞭解元元，我不會胡思亂想的。我現在只想知道，她下午離開你家後去了哪裡？……電台？……開會？……你們幾點分手的？一點半？……後來她還跟你聯繫過嗎？……電腦？在你這裡？……好，我知道，我稍後再跟你聯繫。」
電話那頭又重新響起陸勁的聲音。
「鄭小優？」陸勁聲音嘶啞地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李亞安的櫃檯小姐沈倩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寧，她坐在他們對面，一個問題還沒回答就連喝了三大口飲料，大杯的可樂上來還沒兩分鐘，就只剩下一半了。
「因為他也一直在刺傷我的自尊心。元元，並不是只有會畫畫的人才有自尊心。」岳程的聲音低了下來。
不出所料，簡東平對尋找童雨舊同學的這件事，表現得十分積極。
陸勁回頭朝岳程看了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容麗的死，現在又多了一個嫌疑犯，李亞安那晚也和_圖_書在附近。
沈倩搖了搖頭。
「包裹是不是都先到你這裡？」
「你們……現在在哪兒？」她勉強用輕鬆的口吻問。
沈倩的眼睛睜大了。
「她最近這兩個月，有沒有給李亞安寄過包裹？」
「我當然來。等我！」元元斬釘截鐵地說。她按斷電話時看了看腕上的錶，時間是中午十一點半。
「既然你沒看見那個包裹，你怎麼知道那是金小慧寄來的？」岳程問。
「現在應該首先找簡東平。」岳程把手機還給陸勁時說。
隔了一會兒，她又低聲補充了一句，「我聽說我們那兒最近要辭掉一批人，所以，我想還是什麼都不問最好。主任那段時間心情也不好。」
「好吧，我等你消息。」她爽快地答應了。
「背後有人搗鬼？」她既驚訝又害怕，語調中還有點小小的興奮。
「元元剛剛給我發過簡訊。」聽他們問起自己的好朋友，小菲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她滿臉困惑地說，「她跟我說，她想離開幾天，讓我幫她請假。可是我們台長怎麼會無緣無故批准她請假？她真是異想天開，我剛剛打電話給她，她又關機，我也正想找她呢。」
「那我們一言為定！」她心花怒放，心想，如果他此刻就在她面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給他一個熱吻，還會對他說，「親愛的，你穿新郎服，一定很帥，很帥！非常帥！」就在她準備再跟他甜蜜幾句時，她的皮包裡傳來一陣手機鈴聲，那是她的另一個手機，她打開一看，是簡東平。她連忙對陸勁說：「親愛的，James來電話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們晚上再聊。」
「為什麼？」她大感意外。
她朝他嫣然一笑。
「他小氣，上次我說錯一句話，本來說好請我吃布朗尼的，結果又反悔了。」陸勁笑起來，接著又問，「對了，你們李主任那朋友的店是幾時開張的？兩星期前，到底是什麼時候？不知道現在去還有沒有開張優惠。」
「金小慧的包裹是什麼時候寄來的，你還記得嗎？」他追問道。
「我們剛到飯店，他說今天他請客，還說是你讓他請的，我該謝謝你啊，元元。」岳程的心情倒是很不錯。
「喂，陸勁。」她叫了一聲。
「我告訴你啊，我今天在照相館還看見一套特別美的婚紗，他們說這是新到的款式，如果我明天準備穿它的話，我就是試穿這套婚紗的第一個顧客，你想看我穿婚紗的樣子嗎？」她說得自己心裡直癢癢，真想立刻奔去照相館，穿上那套婚紗。
「你看，」陸勁把手機拿給他，這條簡訊的內容在幾秒鐘內讓岳程的情緒先是升到頂峰，接著又啪的一下摔下來。
「關於李亞安是否收到過金小慧的包裹，你為什麼要問快遞公司的人？問李亞安不是更容易，更直接？」陸勁在一邊道。
「別多心，我們也是想幫他，」陸勁溫和地打斷了她，「現在我們懷疑有人在他背後搗鬼，所以想弄弄清楚。」
「你不是李主任的朋友嗎？你可以讓他帶你去啊。」沈倩笑著說。
「我們剛剛去見了舒雲亮，他在家休息。」他說。
如果是這樣，那三月十日那天他很可能根本不在家，而是開車去了那個寄件的斧頭鎮。這好像也說得通，容麗和李亞安不在場的證明本來就是相互作證，如果容麗沒去李家，那李亞安當然也可能不在家……可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他要跑那麼遠去寄包裹？也許……
「你說你們李主任的朋友兩個星期前開了家甜品店？我最喜歡吃甜食了，那家店開在什麼地方？改天我去看看。」陸勁笑嘻嘻地問。
他剛倒完和_圖_書，她立刻抓起杯子，又猛喝了一口。
「對不起。」隔了好久，她才說。
「我出馬有什麼事辦不成？」簡東平得意地說，「我已經找到了童雨朋友的聯繫方式，你現在過來，我們跟她網上聊聊。」
十五分鐘後，岳程驅車來到電台，他把車停好後，兩人便直奔十五樓的辦公室，元元最要好的同事小菲正好在裡面。
「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這麼巧？金小慧叫的快遞公司，正好也會來你們這裡？」岳程覺得沈倩好像跟快遞公司很熟。
「她前面那條簡訊說的是什麼？」沈倩走後，岳程問陸勁。
「鄭小優不是最近一直在請病假嗎？她辦公室有些信件和報紙，還有上次過節單位發的兩張超市提貨券，都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誰去送都一樣。」小菲一邊說，一邊又按下了手機按鈕。忽然，她的眼睛一亮：「電話通了。」但緊接著，她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我跟你一起去。」岳程揚手找來了服務生，他看見陸勁要掏錢，馬上說，「我來付。」
「三點不到一點，會議還沒結束她就走了。」
「不用客氣，也不能總讓他吃你的呀。……他還對你說了什麼？」她又問。
「好的。」他的聲音裡充滿了笑意。
元元想，正好，我上午可以抽出時間去照相館預約，再去給陸勁買兩件新衣服，雖然不是拍結婚照，但至少也是情侶照，怎麼也不能讓他穿舊衣服。當然，更不能讓他穿照相館那些被別人穿過一百遍的花花綠綠的，那也太俗氣了，他肯定不樂意。
「好像在沙元路海南路路口，我沒去過。」沈倩咯咯地笑起來，她很感興趣地問道，「你愛吃甜食？你愛吃什麼？」
岳程對這些不感興趣，他問道：「那你有沒有注意到，最近一兩個月，有個帶宣傳冊的包裹裡，還有個類似注射器這樣的東西？」他想知道李亞安是否早就收到過這個包裹，之前，他們已經查過郵局了，沒查到金小慧寄包裹的憑證。
陸勁打完電話，又給元元打了個電話，但他把手機放在耳邊聽了一下，就又頹然地按斷了。
「我旁邊正接另一個電話呢。那件事有眉目了嗎？」
「陸勁是自尊心很強的人，你跟他說話時，最好能……」話說了一半，她又猶豫了，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但這時岳程開了口。
就在這時，陸勁的手機傳來一陣古怪的嘀咕聲。
「你怎麼這麼慢？」他抱怨。
「還是關機。」他皺著眉頭說。
「你沒看見？」岳程不明白她的意思。
元元的簡訊是：「我要分手，想靜幾天，不要找我。」
他願意跟她拍婚紗照！元元心裡發出一聲興奮的尖叫。
「那個包裹不是我收的。」可能是發現岳程一臉疑惑，她解釋道，「那天我遲到了，我搭乘公車半路拋錨了，我來的時候主任已經先到快一個小時了，是主任親自簽收的包裹。」
沈倩看看他，又看看陸勁，膽怯地問道：「李，李主任，他出什麼事了？他是不是……」
從沙元路走到容麗出事的醫院大約只要五分鐘，但是之前李亞安在回答警方的問話時，隻字沒提過這家甜品店。現在，岳程對李亞安的興趣直線上升，他決定再問沈倩幾個關於李亞安的問題，可就在這時，陸勁的手機又嘀嘀咕咕地響了。
「是的。除非他告訴我。」沈倩乖巧地點頭，說道。
「打擊？他急著撇清罷了。」
「那李亞安一般會怎麼處理這些廣告包裹？會扔掉嗎？」岳程又問。
「我認識她，她是主任的病人，總在我這裡預約的。」
「這一兩個月，收到過幾次這樣的包裹？」岳程進一步問道。
上廁所？元元明白了，她覺得心裡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