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白卜庭不會和整個參議會抗爭。」歐比王補充:「至少現在還不會。為了管住所有星系,他仍然需要保留民主的假象,以防民眾揭竿而起。」
達斯.維達轉向最後一位獨立星系聯邦領袖。
此刻,尖叫、眼淚和求饒聲此起彼落。
他輕碰艾米達拉的胳臂。「這一切都是謊言。妳知道吧?」
貿易聯邦總督的助手及機要秘書隆哈古,踉蹌後退,被一張椅子絆倒在地,如煎鍋裡的幼蟲般顫抖,拚命想躲到桌底下。
不再是。
歐比王低下頭。「我恐怕知道他這麼做的原因。」
歐比王說:「我當時就該讓他們槍斃我……」
「你們發動戰爭,想消滅絕地。」維達站在顫抖的尼莫迪亞族面前,微笑術視,隨即用一道半公尺長的等離子束將他餵飽。「恭喜你們成功了。」
基地的居住區坐落於眾多高塔四周,宛如生長於火河之畔的毒菇。主控制中心位於最高搭的頂端,星際戰機照亮它旁邊的小型起降臺。不到一小時前,一道加密指令就是從這座控制中心發出,送往銀河系各處的全像網中繼站。
「我擔心,」貝爾緩緩道:「可能是陷阱。」
「不太可能。」尤達朝他蹣跚走來。「他們並不知道你為何突然離開首都,而我和歐比王都被認定已死。」
「謝謝。您可以通過。」衛兵遞回身分晶片,對自己公事公辦的沉穩口吻十分滿意。「我們會對絕地進行羈押。」
尤達宛如羅樹巨樹的樹根——沒表現出絲毫同情。「我早就警告過你。」
西斯領主不急於追趕。控制中心的所有出口都被防爆門封死,將所有人困在室內,他早已破壞所有控制裝置。
參議會失控。
一名披著深色斗篷的身影從星際戰機的座艙飛甩而下。
「我們不能讓這種事發生!」貝爾骤然起身。「我得去我的講臺——我們還能提出動議——」
她緊盯主席臺,眼裡淚光閃爍。「我不知道我知道什麽,再也不了。你去哪了?」「我……有事耽攔。」正如她曾經告誠他,有些事最好別說出來。
「他在撒謊。」他重複。
大家都非常通情達理,因此衛兵看到絕地和議員並沒有如承諾般同行,而是輕輕說聲「原力與你同在」道別時,依然認為這是理所當然;他毫無異議,只是目送議員走進大會堂,兩名絕地則走向……反正是其他地方。
參議會呼聲鼎沸,綿延不絕,彷彿置身於永恆風暴。
「查?」尤達悲傷地搖搖頭。「你早已知道是誰。」他邊說邊蹣跚走進幽暗霧靄。
誘餌五隊並不同意。
參議會內歡聲雷動。
西斯駕臨穆斯塔法。
「很好,很好。」斗篷男子的全像欣喜道:「他會幫我把獎賞賜給你們,他會照顧你們。」
「住手!」他呼喊:「夠了!我們投降,你明白嗎?你不能就這樣殺了我們——」
衛兵盡量不瞪著兩名絕地,而是努力保持得體的語氣。「歡迎回來,議員。我能不能看一下您的通行證?」
正因如此,這架星際戰機才能悄然穿過防禦系統,在地表著陸。
幾乎結束。
「好極了!你們將得到豐厚回報。我的新徒弟達斯.維達,他到了嗎?」
「妳說什麼?」
嬰孩開口:「我的光劍應該就是第一條線索,嗯?」
一把綠火劍刃斜架於中土面前,近得能讓人聞到臭氧的氣味。駝背人也不再駝背,手裡出現一把色澤宛如夏日晴空的光劍,他以清脆又有教養的科洛桑口音說道:「請別試圖反抗,我們可以有話好說。」
「不,不,不,大爺們,噢,不,俺來這兒幫忙,你們看,俺站在你們這邊!」駝背人把口水吸回鬆垮的嘴裡,快步走向他們。「看看俺這兒有啥,俺說真的,看呀——這是個絕地娃兒,對不?」
「應該無此必要。」貝爾開口:「瑪斯.阿米達通知我趕回科洛桑。白卜庭召集參議會舉行特別議程,所有議員都必須到場
和*圖*書。」
舒玫,商業公會的董事長兼總裁,跪倒在地,抱拳求饒,皺縮臉頰淚流不止。「他說過會給我們獎賞。」她泣不成聲:「可、可觀的獎賞——」
另外一些報告也令人不安。指揮掃蕩的軍官們記錄了一連串的目擊證詞,通常是某個士兵以眼角餘光瞥見某個長袍身影一閃而過、消失於轉角。但經過調查後,這些證詞似乎只是出於想像或幻覺。除此之外,多起報告宣稱一些偏僻區域傳來莫名其妙的聲響,但那些區域已被確認無人。
歐比王跨過一具具白鎧屍首,跪在遺體帶有爆能槍傷的孩董屍體旁,他踏進聖殿後就淚未乾,此刻更多淚水湧出。「連幼徒都沒能倖免。他們似乎在這裡抵抗了一陣子。」尤達的年邁臉孔因悲傷增添更多皺紋。「他們當時也可能試圖逃跑,其中一些人回頭拖住追兵。」
佩咪凝視此景,眼睛絲毫不眨。「來了。」她茫然呢喃。
中士瞇起眼睛,打量駝背人懷裡的東西。「絕地娃兒?」
嘈雜干擾下,貝爾聽不見佩咪的說話聲,但能從她的脣間讀出這句話:
「啊。」歐比王嘴角下垂。「議程內容不用猜也知道。」
歐比王轉身看著另一具屍體,較為年長,是一名成年絕地。悲痛如重拳般捶打他的胸口,他倒抽一口氣。「尤達大師,是『巨怪』……」
身分識別晶片立即速上:貝爾,歐嘉納,奧德朗高級議員。
「你訓練的那個男孩已不復存在——被黑暗面扭曲,被達斯.維達吞噬。你必須給他一個痛快,讓他脫離苦海。我負貴拜訪咱們的新皇帝。」
西斯領主跨過隆哈古的屍體,走向竭力嘗試用金屬臂鎧聖開透明鋼牆的瓦譚寶。科技工會的頭目轉過身,縮成一團,抬手保護面部護甲,想擋開毒|龍眼裡的烈火。「求求你,我什麼都給你,你想要什麼都行!」
身形較高的絕地柔聲建議,最好讓他和他的搭檔跟在議員身邊,而且說真的,他看起來像個講道理的人。這確實是個好主意—畢竟銀河參議會的大會堂格外安全,絕地不可能為任何人帶來任何麻煩,等他們出來再逮捕也不邊,而且這名衛兵也不想當個不講理的人。術兵不禁點頭同意;的確,讓絕地和議員待在一起比較好。
除非來者擁有關閉防禦系統的密碼。
第五誘餌小隊的成員在任何崗位都保持警覺,因為他們的基因就是被如此設計。但在這個戰區,能否生存、完成任務,都取決於他們的感知力,以及他們從絕地款式的斗篷裡拔槍的速度。
貝爾.歐嘉納大步來到坦地夫號內部的停機坪,發現歐比王和尤達正疑慮重重地即著歐比王座機的狹小座艙。「我猜。」歐比王語帶猶豫:「如果你不介意坐在我的大腿上……」
跟著這名議員及其助手們一起走出渦輪電梯的,真的是兩名尚未被補的絕地?
劍刃閃爍兩次。瓦譚寶的雙臂落地,頭頗緊隨其後。
他看到一把光劍閃入鏡頭,接連砍倒兩名學徒。他看著一名斗筵身影快步上前,劈開卓里格的肩部;奄奄一息的巨怪倒地時,那人站在一旁,任由複製兵以密集火力將孩子們轟成碎塊。
歐比王在陣亡的絕地身邊跪下。「他曾是我的劍術導師……」
「絕地叛亂是我們最後的考驗——黑暗勢力的垂死掙扎!現在我們已將黑暗永遠拋在身後,新的一天已經開始!這是共和國的黎明!」
「眼見只會帶給你更多痛苦。」
哇!晉升的機會來了。
門板旋開。
「什麼?」
如此一來,會議室就是一條不折不扣的死路。
貝爾悄悄來到那卜議員所屬的活動講臺,白卜庭正在臺上怒吼如雷:「這些絕地凶手害得我傷痕累累、面目全非,但他們無法磨滅我的正直!無法扭曲我的決心!殘餘叛黨將遭追捕,無論躲在何處都將被徹底剷除,繩之以法,無論生死!所有共和-圖-書犯也將遭受同樣命運。包庇敵人之人就是我們的敵人!現在,時候到了!現在,我們要反擊!現在,我們要消滅意圖帶來毀滅的罪犯!處死民主之敵!」
「是的,我的師父。」
他才驚呼一聲:「你是——你是安納金.天行者!」一道藍白離子束已噴發而出,燒穿他的胸口,順勢轉動一圈,燒焦他的三顆心臟。
歐比王站起。「我會查出是誰下的手。」
寂靜尖叫在他腦中迴醬。
他一派輕鬆地漫步過走廊,讓劍尖劃過耐鋼牆壁,享受金屬分解的嘶嘶聲,正如剛剛享受異族肉身的燒焦煙味。
即使失明,這一幕也永烙於心。
「對抗西帝領主,你永遠不夠強。你會死,而且死得痛苦。」
那抹人影衝進暗處,複製兵轉身對弟兄們說:「咱們走!不管那是什麼東西,我們不能讓它跑了!」
「為了確保我們永還立場一致、態度一致、行動一致,共和國必須改變。我們必須演進,必須成長。我們已有帝國之實,也將有帝國之名!我們就是史上第一個銀河帝國!」
貝爾搖頭。「什麼來了?」
大會堂中央,白卜庭靠在主席臺上,彷彿從臺前的國璽汲取力量。「這是最艱難的時刻,但我們已通過考驗。戰爭結束了!」
「咱們還得處理召集信標。」尤達用木杖指向在樹叢和水池間迂迴逼近的人影。「複製人回來了。」
複製兵們衝進迷霧。就在他們身後,在他們剛剛正在檢查的屍堆旁,兩名絕地大師穿霧而出。
熔岩從閃閃發亮的黑曜岩火山中傾瀉而出,流遍穆斯塔法。
「跟我一起說!安全!安定!公正!和平!安全!安定!公正!和平!」議員們呼應口號,愈加震耳,彷彿全銀河系一同吶喊。
艾米達拉甚至沒瞥向在身旁就座的貝爾。座位的另一端,冰克斯朝他點點頭,不發一語,目光黯淡。貝爾皺眉,如果連無拘無束的恰恰都如此擔憂,局勢想必比他料想得更嚴重,而他已經做好最壞打算。
「我們這個帝國,」白卜庭說下去:「將繼續由這個威嚴的政府統治!我們這個帝國永遠不再被改治陰謀和腐敗所傷,我們這個帝國將由一位終生制的至高君主統領!」參議會內更加瘋狂。
桑希爾拉扯濟壓胯部的緊身衣——
「給我住嘴!」尤達用枴杖狠戳他的肋下,痛得他挺起身體。「沒人能讓絕地墮落,連西帝領主也辦不到。這是天行者自己的選擇。」
會議室的四壁由透明鋼製成。窗外只見黑曜山脈向大地噴灑火雨,熔岩之河環鍪座基地。
他低語:「劍傷?」
幽暗空曠、霧黏繚繞的千泉廳中,一支小隊正在執行掃蕩任務,一名複製兵注意到有人在一片喜拉雅沼澤竹後方移動。「站住!」他喊道:「就是你!不許動!」
「維達領主,你的實力是你之前的西斯都無法匹敵的。去吧,孩子,去吧,為我們的帝國帶來和平。」
絕地聖殿中央塔頂端的全像通訊主控中心裡,歐比王以原力採入召集信標的內部裝置,巧妙更改脈衝校準,「回家」套號因此變成「逃避及躲藏」。這項改動非肉眼所能察覺,士兵們很久以後才會注意到訊號變化,而重新校準得花費更多時間。他只能為任何倖存絕地做這麼多:發出警告,給他們生存的機會。
帕格大公梳理脣部的肥厚觸鬚——
紐特.剛雷,貿易聯邦總督,躲在牆面凹槽裡瑟瑟發抖,血色眼淚湧過綠班臉頰。「戰爭……」他嗚咽:「戰爭結束了——西帝大人承諾過——他會確保我們平安無事……」
斗篷人影掀開兜帽。
「很好……很好……我們齊心協力,就能掌握原力的所有秘密。」西斯領主發出低沉呼嚕聲,彷彿一頭心滿意足的藍恐獸。「你做得很好,我的新徒弟。你是否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增強?」
歐比王虛弱無力地摸到開關,關掉全像;他靠在控制臺上,雙手m.hetubook•com.com卻無力支撐,他兩臂一彎,整個人扭身倒地。
「別逼我去殺安納金。」他說:「他和我情同手足,大師。」
這顆星球的重力井邊緣,稜彩星光扭轉四散,一架星際戰機憑空出現。它鬆開機身周圍的超空問運輸環,衝進充斥濃煙和灰燼的大氣層。
「他的飛船剛剛著陸。」
紐特.剛雷和達斯.西帝的全像投影交談。
斗蓬人影走進,用戴著黑手套的手做出手勢。所有防爆門驟然闔起,堵住所有出口。控制面板炸出一串火花。
「的確。」尤達說:「但我們兵分兩路,或許能創造勝算……」
桑希爾搶先問候。「歡迎維達大人!」他想和西斯領主握手而匆忙上前,細長的雙腿差點總成一團。「謹代表獨立星系聯邦的領導階層,讓我第一個——」
隆哈古不安地挪動身子——
這時唯一的聲響,是一陣驚慌失措的腳步聲,瓦譚寶和兩名尼莫迪亞族跑過走廊,逃向附近的會議室。
斗蓬男人轉身,面向身後另一名斗篷身影,那人是——他是——
西斯領主面露微笑。「我不能?」
「我必須親眼確認。」歐比王堅定道:「我在樓下時說過,知道是一回事,眼見是另一回事。」
「是的。」尤達走近,用吉默木杖指向卓里格身上一條沒出血的傷口,從肩膀深深劃進胸口。「的確如此。看到沒有?這道傷口絕非爆能槍所造成。」
每一層都有數個營的士兵,不只擔任占領軍,也為了進行一項漫長而濱苦的工序:處理所有死屍,進行身分確認。絕地屍首將依據聖殿檔案廳裡的名冊逐一核對,複製兵的屍體則依據團級名冊比對。所有屍體都得驗明身分。
歡聲雷動。
會議室的門板關閉。如此微不足道的障礙對光劍來說簡直是侮辱;覆蓋黑手套的手握成拳頭,門板扭曲崩落。
「多謝。」
西斯領主踏門而入。
「很好。你就是第一個。」
歐比王點頭同意。「複製人不會擅離職守,崗位無人就跟發現屍堆一樣洩漏真相。我們去拿信標吧。」
「我們再也不會分裂!星區之間、星球之間、同胞之間再也不會自相殘殺。我們是同一個國度,不可分劃!」
他蜷縮著靠在控制臺邊,痛苦得什麼也看不見。
「我們手無寸鐵!我們投降!求——求求你,你可是絕地啊!」
成千上萬名複製兵湧入絕地聖殿。
「我知道,可是……尤達大師,知道朋友死去是一回事,發現他的遺體是另一回事……」
事實證明,這項過程比複製人軍官們預計的更為複雜。雖然戰鬥在幾小時前已經結束,但仍有士兵失蹤。失蹤的通常是不超過五名士兵的小規模巡邏隊,負責在聖殿各處走廊內隨機掃蕩,檢查所有門窗、桌子和櫃。
分離派首腦碉堡的控制中心部署了數十臺戰鬥機器人、全副武裝的衛兵,連同自動防禦系統。
「我曾是他的創術導師。」尤達說:「如果我們放任自己,悲痛將使我們崩遺喪志。」
「訊號錯亂,害你聽錯了。」劍刃抬起。「他會確保你們死無全屍。」
他們真有這麼好運?
他敞開心扉,坦然接受目睹的一切。他已經做好準備,穩住情緒,深信原力,但是……
尤達抬頭望向歐比王。「藏起屍體也沒用。」
「那也是我應得的痛苦,我不會逃避。」他輸入密碼,調出千泉廳的全像掃描影像。「我不害怕。」
一收到信號,每一顆行星的每一支軍隊的每一臺戰鬥機器人都走向運輸載具,收縮身軀,自我關機。複製人之戰就此結束。
打開櫥櫃時,偶爾會發現裡頭躺著五名複製兵的屍體。
貝爾點頭。https://www.hetubook•com.com「既然這樣——」他深吸一口氣。「——或許我能邀兩位搭個便車?」
雖然複製兵在卡密諾育嬰院初次睜眼前就接受教育,成為冷酷無情的實用主義者、唯物主義者,完全不受迷信影響,但現在有些人開始懷疑聖殿可能鬧鬼。
歐比王目瞪口呆,只希望自己有力氣自毀雙目。
中士皺眉,一臉懷疑。「任何人都可以抓些畸形孩子、隨口瞎掰。你怎麼知道這是絕地?」
尤達打量片刻,黯然點頭。「辛.卓里格絕不會丟下他的年輕弟子。」
還剩最後一個環節。
駝背人走得更近,隊長能看見他懷裡的骯髒包裹,確實是個嬰孩,勉強算是。無論人類或異種,這都是中士見過最醜陋的嬰孩,乾癟發皺,彷彿老舊錢包的發霉皮革,睜著水泡般的大眼,咧嘴露出白痴般的無牙傻笑。
「原因?原因不重要,原因不存在。存在的只有一個西斯領主,還有他的一個徒弟。兩個西斯。」尤達靠近他。「連同兩個絕地。」
「佩咪,妳說的那些事——我們不能說的那些事,恐怕得耗費『二十年』!妳遭到懷疑?妳打算怎麼辦?」
「的確。你是大功臣,總督,也多虧了與你聯手的科技工會和星際銀行集團,當然還有帕格大公。你們的表現都非常出色。你們的機器人軍隊已完全關閉了嗎?」
「別這麼做。」尤達說:「我們必須離開,趁還沒被發現。」
歐比王心裡打開一道冰冷的缺口,吞沒痛苦和悲傷,只留下一種格外虛空的平靜。
歡聲雷動。
一個由斗篷包裹的身軀站在門口,高瘦但肩寬,臉部被厚重兜帽的陰影遮蔽。
「你等著看。」
桑希爾嚇得後退,雙手如兩隻驚慌失措的鳥兒般亂揮。
身為吉諾西斯大公的下等人帕格如畜生般落荒而逃,踩過散落一地的殘肢和頭順—有些是金屬肢體,有些是血肉之軀。他哀號呻|吟,拍打老邁的薄翅,終究被一道電光劈開,腦袋瞬間飛離頸項。
「我們是由多數派統治、由新憲法約束的帝國!法制的帝國,而非政客的帝國!本帝國致力於維護一個公正、安全、安定的社會!我們的帝國將屹立萬年!」
第五誘餌小隊的所有八名成員部署在一個位於下層的裝卸碼頭,原本的職責為每天運送絕地無法在聖殿內種植的糧食。
穆斯塔法星上,分離派碉堡的控制中心……
歐比王終於抬頭看著尤達。「白卜庭擊敗了魅使、艾占、奇特和薩耶西——我們武士團最傑出的四名劍客,而且是單槍匹馬。我們就算聯手也毫無勝算。」
科洛桑的底層向來不見天日,唯一的照明來自一顆顆古老的發光球,昏暗光線如陳舊羊皮紙股發黃,只讓周圍更顯陰暗。銀河系的渣淬棲息在這些陰影中,占地寄居、拾荒為生、瘋癲度日,逃避上層世界的法律。科洛桑底層世界的某些地區尤其骯髒混亂,甚至比納沙達星更糟。
歡聲雷動。
「貝爾,這是唯一的辦法、唯一的希望,能讓你留在一個還能做點善事的位置上。投票給白卜庭,投票給帝國,說服蒙,茉斯瑪也投給他。當個乖巧的議員,謹言慎行,但繼續做……我們不能說的那些事,我不能知道的那些事。答應我,貝爾。」
瓦譚寶正調節盔甲內的氣體混合——
有什麼防禦都不重要。
即使失明,他也能看https://www.hetubook.com•com到自己的摯友、學生、手足,轉身跪在一個身披黑斗篷的西斯領主面前。
自由就這樣滅亡,她自言自語,在歡呼和掌聲中。
參議會沸騰。
舒玫擺弄把頭髮盤成時髦灣角的黃銅髮帶——
「你說得沒錯,你不能旁觀。你必須投票給他。」
藍白劍刃劈開她的頗骨,身驅隨之搖晃。持劍手腕隨意一甩,光劍應聲切開她套著層層頸環的胖子,頭顱滾落地板,大腦燒焦。
尤達的雙眼瞇成一條金綠色的縫隙。「你應當害怕。」
分離派首腦們呆站原地,驚恐地看著星際銀行集團首領的屍體如斷電的公關機器人般癱倒在地。
星際戰機治預設路線飛向行星上唯一一座人造設施——科技工會設立的熔岩礦區,由自動設備從源源不絕的岩漿中採收貴重金屬。這座設施經過升級,配備了金錢所能購買的頂級機核防禦系統,成為獨立星系聯邦首腦們的最後碉堡,堅不可摧。
「別被相同的外貌,」達斯.維達說:「矇騙。」
因此,一個衣衫檻樓、睡液流淌的駝背身影抱著一捆東西從附近的陰暗處冒出時,誘餌五隊立刻認定他是危險人物。他們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拔出爆能槍。「站住。什麼人?」
歐比王點點頭,但還是無法回應古老絕地的目光。「我來對付白卜庭。」
歐比王面無表情,看著幼徒們跑進廳內,逃離槍林彈雨;他看到辛.卓里格和兩名少年學徒——那是偉.馬勒羅?尤達從維君星帶走的男孩?這三人退到鏡頭中,劍习飛舞,以彈回的槍火撂倒持續推進的複製兵。
達斯.維達走出控制中心的主廳時,沒留下任何活物。
「別為我擔心。」她淡定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我們將這一天立為帝國日,年年慶祝。這是為了我們的孩子,為了我們孩子的孩子!為了接下來的一萬年!安全!安定!公正!和平!」
六秒之後,八名成員悉數斃命。
「噢噢,沒錯,沒錯,大爺,絕地娃兒,一點也沒錯!從聖殿外頭來的,對不?看呀!」
「他們在搞什麼?」貝爾開口:「他們知不知道自己為何歡呼?」佩咪搖頭。
「叛徒已被悉數殲滅,西帝大人。檔案廳已被占領,古老的全像紀錄儀再次回到我們西斯手中。」
歐比王的表情毫無變化。
「我就是妳的獎賞。」西斯領主說:「我在妳眼裡不夠俊美?」
「分離派已被徹底擊敗,共和國吃立不倒!團結一致!鹽結而自由!」歡聲雷動。
「不,當時已經太遲——在吉諾西斯的時候已經太遲。在那卜,對付那個札巴克族的時候,我就該死在那裡……省得把他帶來這兒——」
「求求你!」她啜泣尖叫:「求——」
「不行。」她以驚人力量揪住他的略臂,在他出現後第一次直視他的雙眼。「不行,貝爾,你不能提出動議,不能。方札已經被捕,還有騰卓拉.道麥亞;不用多久,兩千人代表團的每個人都會成為國家公敵。你出於充分理由而沒把自己的名字寫在那份名單上,別在今天自找麻煩。」
參議會衛兵眨眨眼,立即挺直身體,拂平長袍,偷偷瞥向在門口另一倒站崗的同伴。
歐比王轉過身,面向殿內的監視器系統。他必須查出真凶——警告同伴們究竟該提防誰。
「他整個下午都在列舉證據。」她的語氣單調平緩,不帶感情。「不只行刺企圖,還有絕地試圖推翻參議會。」
「但我不能這樣袖手旁觀——」
「是的,大人,約一小時前。」
「計畫完全如您允諾那般進行,大人。」剛電說:「這是銀河系輝煌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