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只講了三個字,天弘大師已然重複道:「你們出去!」
那中年僧人忙道:「凌姑娘不要取笑。」
凌蒼蒼聽了,心中不禁陡地一動!
凌蒼蒼有幾次,也忍不住跟著他,回頭向後望去。但是身後亂草怪石,卻是一個人也沒有。幾次之後,凌蒼蒼又問道:「你看什麼?」
凌蒼蒼大聲道:「不信!不信,我無論如何不信!」
那老僧問道:「還發現什麼?」
她這樣一想,便不再發問。
天弘大師卻並不理會凌蒼蒼的話,只是冷然道:「你不答應麼?」
凌蒼蒼道:「我自然是記得的,你問起這件事來,卻是為了什麼?」
那人撞開了門後,身子還向前直滾了過來,顯然他是被人推了進來的凌蒼蒼向那人一看,正是苦竹和尚。緊接著,一陣勁風過處,蔡夫人已經到了凌蒼蒼的面前,凌蒼蒼一見蔡夫人,高叫一聲,道:「姐姐!」
但是,當她回過頭去之後,身後卻又並無一人!
凌蒼蒼細細一想剛才的情形,在自己一跨進來,那中年憎人還未曾跨進來之際,的確好像有一陣極微的微風,在身旁而生一樣。
天弘大師冷冷一笑道:「五位師叔,可以派人離寺,到武林之中,去問問雷翔風究竟是何樣人的,又何必在此,徒逞舌辯?」
那老僧道:「這件事,除了少林高手之外,武林中人,也略有所聞。只可惜你卻不知道,毒蛛幫橫行不法,少林在二十年前,傾寺而出,將毒蛛幫殲滅。又將毒蛛幫幫主,黑妖婦秦蝶花,囚在三星湖中,令她發下發誓,一離三星湖,便有殺身之禍,武林之中,才得平靜!」
凌蒼蒼這時,見到少林寺的僧人,心中便生出了一股極度的恨意來。
自己和蔡天涯相識的時間既短,在一起的時間又少,但是兩人之間,卻十分知心。自己也為他而惹下了那麼大的禍事,無論事情的發展如何,再能夠見上他一面,自然是好的。
苦竹躬身道:「是。但是,方丈……」
凌蒼蒼這時,在黑暗中久了,依稀可以看到,前面乃是一條長得出奇的隧道,也不知是通向何處去的。
凌蒼蒼一面聽,一面身子不住地發顫,道:「照……你說來,蔡夫人……就是……」
凌蒼蒼奇道:「天弘大師就在這裡麼?」
凌蒼蒼道:「那人是原來天下第一邪幫,毒蛛幫幫主,黑妖婦,秦蝶花。」那老僧點了點頭,道:「原來你還記得。」
那中年僧人加快了腳步,不一會兒,便轉過了一處危崖,到了一個山添面前。那中年僧人拉著凌蒼蒼的手,向那山洞之中掠去。
凌蒼蒼心中,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道:「怎麼,你們連這也不信了?」
她心中又急又恨,緊緊地捏住了拳頭,忽然,她想起了一個人來!
凌蒼蒼尖聲叫道:「胡說,他是無惡不作之徒!」
他四掌過處,將藏在草叢中的一些野獸,一齊驚得四下亂竄,有一些詩不及的,便都死在他的掌風之下。然而卻絕無一人出來。
凌蒼蒼一聲冷笑,道:「說得好聽!蔡天涯呢?我要見他。」
凌蒼蒼怪叫道:「我講的全是真話!」
凌蒼蒼道:「雷翔風……他……他在任何人的心目中,都是好人,但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他是無惡不作,奸邪之極的惡人!」
那老僧冷笑道:「女施主,你要是不信,也就算了。但是你剛才說,秦蝶花可以做你所說的話的證明,在我們來說,那等於是說,你對我們所講的,全是在胡說八道!」
然而,那卻又的的確確,是蔡夫人秦蝶花的聲音。
那老僧道:「女施主,你只是一面之詞,絲毫證據也沒有……」
天弘大師的話不曾講完和-圖-書
,凌蒼蒼已然一聲冷笑,道:「對啊,反正我是免一死的了,我又何必要聽你的話?」
凌蒼蒼道:「不用派人去,武林中人,自然個個都說他是好人,是當代的大俠!」
苦竹道:「我一路之上,只覺得像是有人跟著我,如今,他當然未曾到裡來。」
凌蒼蒼也不去多理睬那中年僧人,只是隨著他,向前走去。所經之處,全是荒山,並不向寺中走去。
她講到這裡,連忙回頭去看時,一看之下,她不禁陡地一呆,原來就名禪房中的天弘大師,不知在什麼時候,失去了蹤跡!
那老僧又已道:「我們五人,既有人來說你不是,也要依例查清。在事情未查清之際,你卻不能夠搜自離開本寺一步。」
天弘大師手掌互擊了三下,只見苦竹躬身進來,天弘大師道:「你去請在客房中留宿的蔡施主來,速去速回。」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回過頭來,道:「或許當你們發現……」她本來想說,「或許當你們發現了我的屍體之後,才會相信我所說的是真話」,但是她只講到了一半,便自住了口。
但這時候,她既然已經豁了出去,倒也無所懼。
兩人一齊退了出去,將門帶上。
凌蒼蒼心中,又是難過,又是焦急,賭氣轉身走去,到了門口,她不禁一呆。因為她一離開這裡,天弘大師要害她,簡直是易如反掌!
看苦竹的神氣,顯然是想向天弘大師說,一路之上,像是有人跟蹤的專但是天弘大師既然再次揮手,苦竹卻也不敢多言。
因為她至少找到了一個可以支持她話的證據了。
在禪房中,另有一個紫臉僧人在,他面上現出了十分奇怪的神色,「苦竹師兄,你做什麼?」
紫臉僧人四面一看,禪房之中,只有他們三人便笑道:「苦竹師兄別笑。」苦竹還想再說什麼時,禪房的門已被推了開來,眼前一花,室中已多一人。
然而,就在此際,只聽得那中年僧人忽然發出了一聲怪叫,道:「什麼人?」接著,凌蒼蒼便覺得有一股勁風,當胸襲來,倏地一栗,她胸口已被人抓住!
她也根本沒有作還手的打算,她怎是天弘大師的敵手呢?她已經絕望了,她只是茫然地向前走著,不知何時自己會突然失去了生命。
凌蒼蒼俯身一看,門內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天弘大師淡然道:「此言足證女施主一派胡言,雷翔風離寺三年,俠名遠播,武林之中,誰人不知?足替本寺增光不少!」
因為那中年僧人的樣子,在少林寺中的地位,不會太高,但武功卻已趨樣了得。看來,不要說是自己,只怕任何人,皆沒有能力,來和少林寺作對更不要說和天弘大師作對了!
凌蒼蒼霍地站了起來,冷笑了幾聲,道:「你們五人講得好聽,原來不是那麼一回事!」
那中年僧人到了鐵門前,握住了門上的鐵環,輕輕敲了三下。
凌蒼蒼道:「是三星湖主人蔡夫人……」
那中年僧人像是頗出意料之外,道:「是你?那麼,剛才在我身邊掠過的那人,去了何處?」
他在講到「天涯」兩字之際,聲音特別重。
她呆了片刻,足尖一點,已待向下跳去,但是她身子尚未躍起,突然有一隻手,按住了她的肩頭!
五個老僧沉吟不答,天弘大師道:「五位師叔,這位女施主說天弘有如此大罪,難道五位師叔,就此相信了不成?」
凌蒼蒼聽得那老僧已講出了這樣的話來,那自己再說下去,也是沒有用了。
那中年僧人仍是那樣無動於衷,道:「那我也不知,只不過天弘方丈說,如果凌姑娘肯跟我去,那麼,凌姑娘不但可以見到方丈,還可https://www.hetubook.com.com以見到凌姑娘極想見到的人。」
凌蒼蒼呆了一呆,道:「雷翔風無惡不作,他卻是你的徒弟!」
凌蒼蒼苦笑了一下,道:「沒有什麼了。」
天弘大師來到了凌蒼蒼的面前,面帶微笑,道:「凌姑娘,請坐。」凌蒼蒼一揚首,道:「你如今識我了麼?」
那中年僧人道:「你覺不出麼?」
她苦笑了一下,道:「好,算我所講的一切,是在胡說八道。但如果你們不信我所講的一切的話,少林寺的武功再高些,只怕也要毀在天弘大師的手中!」
那山洞十分淺,只不過進去了丈許,便看到了石壁,而四下也沒有什別的去路。
她一面叫,一面已向前撲了過去。
他一面高聲斷喝,一面雙掌齊翻,已向前「呼呼」拍出了兩掌!那兩籌掌力之強,大出乎凌蒼蒼的意料之外,兩股強風過處,前面兩丈範圍之內一切可以推動的石塊,全都向外疾飛了出去,聲勢之猛,令得人心驚肉跳。
天弘大師又望了凌蒼蒼半晌,道:「你若是臨時變計,莫怪我無義。」
那老僧嘆了一口氣,道:「我們也知你素守清規,不然你師父又如何會將這方丈重責傳了與你,你不必耿然於懷,去吧。」
那五個老僧望了一眼,顯然相互之間,已對凌蒼蒼的話,不十分相信。凌蒼蒼身上,冷汗直淋,道:「你……你們不信我的話了麼?」
凌蒼蒼心中暗忖,少林方丈,既然是這樣一個人,那恐怕不但武林中人被蒙在鼓中,連少林僧人自身,都未必知道。
凌蒼蒼道:「你先讓我見了蔡天涯再說!」
所以,她連忙住口不言。
她立即想起,當她還未曾遇到監寺五老之前,天弘大師曾對她說,蔡天涯也在此處。如今那中年僧人又這樣講法,可知蔡天涯真的是在這裡了!
然後,他才一伸手,將凌蒼蒼拉了進來。
她心中一喜,忙道:「當雷翔風在要害我之際,有一個人將我救了下來,這個人足可以證明我所講的一切,全是事實。」
凌蒼蒼呸地一聲,道:「看你的情形,有哪一絲哪一毫像是佛門弟子?你七情六慾,一點未斷,你……你的行為簡直是邪派中的下三濫!」
苦竹道:「方丈,我……」
凌蒼蒼心中怒極,但是她知道如今發怒也是無用,所以她將怒氣按接下來,只是冷冷地道:「那又是為了什麼?」
凌蒼蒼道:「你別見神見鬼了,那裡有什麼人在你身邊掠過?」
那中年僧人「哼」地一聲,道:「我們快些走。」
凌蒼蒼嘆了一口氣,伸手推開了門,便向外走了出去,她一直向前走著,她不知道天弘大師什麼時候會來下手。
那鐵門徐徐地打了開來。
天弘大師一笑,道:「這其中的原因,你也不必深究了,你反正是難免一死……」
她才講出了「三星湖主人」五字,只見那五個老僧的面色,驟然之間,已自大變!
這時,那中年僧人的面色更是一變,大聲喝道:「什麼人?」
凌蒼蒼急道:「怎麼,讓他……」
那老僧一揮手,一股勁風,通了過來,將凌蒼蒼的話通了回去。
天弘大師卻並不生氣,只是雙掌合十,道:「善哉,女施主不要信口誣蔑老僧,女施主所講的一切,可有證據麼?」
凌蒼蒼道:「這倒好笑了,剛才,在辯罪堂中,在監寺五老面前,他說根本不認得我,如今卻又要見我,這又是為了什麼?」
凌蒼蒼一聽,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道:「天弘大師要見我麼?」
天弘大師的語音,十分平淡,道:「凌姑娘,死和死有不同,你要知道,一掌擊下去,掌力將天靈蓋擊碎https://m.hetubook•com•com,那樣死法,絕無苦痛。但如果慢慢地受起折磨來,那卻大不相同了!」
凌蒼蒼猛地一挺胸,道:「胡說,我姐姐豈會是這種人,你們怎麼說,我也不信,她……根本不|穿黑衣服,與黑妖婦這外號,首先不合。」
那老僧卻絕不理會她,只是道:「少林寺開寺數百年,固若磐石,女施主,你想要來破壞少林寺,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凌蒼蒼走了片刻,心中大是起疑:「喂,你究竟將我帶到什麼地方去?」那中年僧人道:「你等一會兒便知道了。」
她走出了里許,已到了一個十分陡峭的懸崖之旁,向下看去,下面雲霧燦繞,看不出下面的情形,凌蒼蒼忽然想,自己若是就在這裡跳了下去,了結了生命,總比死在敵人手中的好。
拉進了凌蒼蒼之後,他仍面對門口,站了半晌,這才「砰」地將門關上,凌蒼蒼一跨進了鐵門,定睛看去,只見那鐵門的另一面,乃是一椹圖,而這裡,也是一間禪房,顯然,經過了曲折的隧道之後,如今已經來到了少林寺中。
凌蒼蒼道:「那是什麼人?」
凌蒼蒼忙道:「那麼那個僧人呢?那個要殺我滅口的僧人呢?他為什麼要殺我?」
因為她想到,天弘大師不但要害她,易如反掌,要毫無痕跡地殺死她,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她死後,她的屍體,根本就不會給人發現,只要她一跨出了這扇門,隨時她都可能突然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不知所蹤!
這時,她的心中,實是不知該怎樣才好!
蔡夫人的聲音,也顯得十分訝異,道:「小妹子,是你,你如何到少林寺來的?」
那中年僧人並不回答,只是向洞外,張望了一會兒,不見有人,才回要了洞中,在左首的洞壁之上,用力拍了一掌。
那身材最高的老僧沉聲道:「女施主,此言怎講?」
那中年僧人道:「是我,師弟開門。」
凌蒼蒼一聽天弘大師竟賴了個乾乾淨淨,不由得心中勃然大怒,道:「放屁,你將我關在山洞之中,要將我殺死,如何說從來也未曾和我見過面?」
和行為如此不堪之人,還講什麼信義?不如先答應了他,等見到蔡天涯時,再作打算!
凌蒼蒼並不是聋人,她一聽那聲音,便知道那堵石壁是空心的,乃是一扇暗門!果然,轉眼之間,只聽得一陣軋軋聲過處,一扇高可三尺,寬只兩尺的暗門,已自動打了開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前面才出現了一扇鐵門。
不一會兒,已轉了好幾個彎,看來那條隧道,竟是天然生成的,因為有時,所經之處,從上面掛下不少鐘乳石,那當然是天然生成的了。
那老僧道:「是什麼人?」
凌蒼蒼正在想著,忽然聽得禪房之外,傳來了一下冷笑聲,接著,便是一個女子的聲音,道:「雷翔風,你將我帶到少林寺中來,我便怕你了麼?你要命的解藥所在,只有我一人知道,你若是不帶我去見我要見的人,我肯放過你麼?」
凌蒼蒼說道:「自然知道,凡是本門弟子,無人不知這個妖孽的名字。但外人知者,卻是不多。」
天弘大師道:「那便是,當你見了蔡天涯之後,你要表示你絕不愛他,他對於你的死,絕不關心。」
她本來只當那五個老僧,號稱「監寺五老」,在少林寺中的地位如此之高,自己將所有的一切,全都向他們講了之後,應該可以有結果了,怎知天弘大師輕描淡寫地講了幾句,一腔希望,又化為烏有!
天弘大師答應了一聲,大袖職隳,便向外退了出去。
那中年僧人道:「凌姑娘,你海角天涯,所要尋找的,就是這個人了。」
凌蒼蒼心想,這天弘www.hetubook.com.com大師的行事,也可以說是小心之極了!試想,這條隧道,已是如此隱秘,能以來到這扇鐵門前的,自然是自己人了,但是卻還要查問明白,方肯開門。
那老僧道:「那人叫什麼名字?」
那中年僧人又喝道:「什麼人?」
但是她卻也說不上那究竟是不是有人,也趁機掠進了門來。
凌蒼蒼呆住了則聲不得。
她想了一想,道:「若是有人,竟能趁機在你身邊掠進暗門,那人的武功高到了什麼程度?」中年僧人聽了,半晌不語,才一聲冷笑,「砰」地關上了門,道:「我們向前去!」
那女子的聲音,一傳入了凌蒼蒼的耳中,凌蒼蒼簡直呆了!
好一會,才見那五個老憎的面色,漸漸地緩了下來,那身形最高的一個道:「這……蔡夫人和你,有什麼關係?」
凌蒼蒼一口氣叫出那幾句話來,才鬆了一口氣。
那中年僧人卻並不發怒,道:「天弘方丈要見你一見。」
那中年僧人詭異一笑,道:「這才是道理!」
天弘大師道:「五位師叔放心,天弘已有二十年未離少林寺了。」
然而,在她就要撲到蔡夫人的身上之際,她卻陡地站住,面上現出了十分驚駭的神色來,道:「姐姐,你……你怎麼了?」
那老僧訝道:「是姐妹麼?」
她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道:「你按住我幹什麼?」
凌蒼蒼道:「什麼話?」
凌蒼蒼道:「是,她年紀可能大過我許多,但我們卻是姐妹相稱。」
只是走了片刻,她覺得那中年僧人的神態有異,好幾次,突然回頭向後看去。
凌蒼蒼道:「我們是結義姐妹。」
凌蒼蒼心想,剛才若不是那中年僧人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肩頭,自己只怕已經跳下去了,反正是一死,理會那中年僧人將自己帶到何處去做甚?
雖然她心中,可以絕無疑問地肯定天弘、雷翔風師徒,絕不是好人。但是這樣的話,又有誰會相信呢?不要說她一點真憑實據也拿不出來,就算有的話,只怕也難以使人相信!
那身材最高的老憎想了一想,道:「天弘,本寺寺規,你是知道的,你身為一寺之主,這件事實是非同小可!你暫且離去,不可對任何人提起我們召你前來的事情。」
她主意打定,便道:「好,我答應你,你將蔡天涯帶來見我。」
那一掌擊在石壁之上,發出了極其清脆的「叭」地一聲響來。
這一次,那中年備人苦竹,先一步跨了進去,他一跨進門,便立即轉過身來。
她簡直不能相信那會是事實。
他一句話未曾講完,天弘大師面色一沉,道:「快去,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苦竹不敢違拗,連忙退了出去。苦竹一退了出去,凌蒼蒼傲然而立,心中在急速地盤算著,蔡天涯若是來了,自己該要如何。
那中年僧人面色微變,道:「凌姑娘,你可覺出有人跟在我們後面麼?」凌蒼蒼冷笑道:「你一定是見鬼了!」
凌蒼蒼一聲不出,跟著那中年僧人向前奔去。
凌蒼蒼怒道:「是我,你怎麼啦?」
凌蒼蒼心中,大是難過,那中年僧人向前發出了兩掌之後,又向左右另了一掌,掌力也是一樣強大之極。
凌蒼蒼在講這一句話之際,語意已是弱了許多。
凌蒼蒼見到了這等情形,幾乎連肺都氣炸!
過了片刻,只聽得鐵門中傳來了一個聲音,道:「是苦竹師兄麼?」
那中年僧人的面容,乍一看,像是十分慈祥,但是仔細看去,卻可以看出他的眼中,含有一種十分陰險的光芒。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天弘大師。
天弘大師向凌蒼蒼一看,道:「這就奇了,天弘與這位女施主,素未謀面,如何這位女施主會這樣來冤屈於我?」m•hetubook.com.com
凌蒼蒼本來,還想向下講去的,可是她一看到五個老僧面上的神色,得如此難看,她也知道事情有什麼不對頭之處了。
凌蒼蒼道:「可不是麼?你是天弘大師派出來的人,誰敢偷偷摸摸,跟名你的後面……」凌蒼蒼講到這裡,陡地住口,不約而同,和那中年僧人兩人,一齊轉史頭去!
凌蒼蒼急道:「姐姐,天弘大師要殺我……」
那中年僧人一推凌蒼蒼道:「進去。」
那五個老僧一齊搖頭,道:「女施主年紀還輕,我們也不來難為你,你請離去吧。」
原來在那瞬間,她也感到,身後似乎有人在跟著!
那老僧道:「她就是當年,黑白兩道中人,聞名喪膽的毒蛛幫幫主,黑妖婦秦蝶花!」
天弘大師卻道:「不行,我非要你答應見了蔡天涯,表示漠不關心,甚至記不起他是誰來不可。」
苦竹和紫臉僧人一見天弘大師,連忙垂手而立,天弘大師一揮手,「你們出去!」
那老僧道:「不是不信,但貴派有一個極大的仇人,你們的師祖,也就是素心神尼的師叔,是死在這個仇人之手的,你可知道這個仇人之名麼?」
凌蒼蒼答應了一聲,她心中暗忖,經過這樣的四攀,還能有什麼人隱麋著跟在自己的後面?當然是心中有鬼,所以才覺得像是有人跟在後面了。
那中年僧人道:「是。我便是奉命來請你的。」
那老僧道:「女施主,不要說天弘是本寺方丈,就算你所說的,是一個火工僧人,我們也要調查清楚。如果只憑毫無證據的一人之詞便定罪,那少林寺中,早已沒有僧人了。」
天弘大師道:「你要見他,當然可以,但是我在山洞中和你講的話,你還記得麼?」
凌蒼蒼猛地吃了一驚,連忙轉過身來,那按住她肩頭的人,也已經鬆開了手,凌蒼蒼定睛看去,只見那是一個中年僧人。
那老僧所講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確,她說天弘大師和雷翔風兩人,有那麼多的不是,就應該拿出證據來才是。
凌蒼蒼忙叫道:「姐姐,你來了麼?你怎麼會到少林寺來的?」
凌蒼蒼心中,更是駭然!
那老僧冷笑道:「武林中人稱她為黑妖婦,並不是說她穿黑衣服不|穿白衣服,而是說她心狠手辣,已到極點之故!」
所以,凌蒼蒼立即道:「好,我跟你去。」
她知道,自己就要被天弘大師害死了。而蔡夫人又中了奇毒,也必然不久於人世。在自己兩人死了之後,還有誰知道天弘大師、雷翔風兩人的真正為人呢?而就算又有人知道了,那又怎樣呢?還不是一樣要被他們兩人害死麼?
凌蒼蒼只是發出了一下十分尖刻的冷笑,並不出聲。
凌蒼蒼在一呆之間,只聽得「砰」地一聲響,禪房的門,被一個人撞了開來。
她只是略向前看了一看,便毫不猶豫地跨了進去。她才一跨進去,那中年僧人身形一矮,也從那扇暗門中跨了進來。
天弘大師淡然一笑,道:「凌姑娘,你要知道,每人都有一些不願意人道的隱秘之事,而你卻知得太多了,這是怪不得我的。」
那是一種十分微妙的感覺,她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也沒有什麼動靜。作是她卻覺得,好像有人,跟在自己的後面,而且還離得很近!
那五個老僧,突然一齊慢慢地站了起來,十道目光,一齊注在凌蒼蒼的身上。那老僧道:「你可真是素心神尼門下麼?」
天弘大師在講那幾句話的時候,雙眼直視凌蒼蒼,目中光芒逼人。凌蒼蒼聽了,心中又驚又怒,道:「你……你這可像是佛門弟子說出來的話麼?」,天弘大師嘆了一口氣,道:「佛門弟子也是人,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那也只有做出對不起人的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