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變得非常黑。」
「我們去游泳時我就克服這個毛病了。我希望我今後都不再臉紅了。那就是我為什麼要把一切都說出來的原因——好克服它。那就是為什麼我要告訴你的原因了。」
「是的,吻在嘴上。」
「我希望她離開。」
他們又大聲笑起來。
「我不知道,」她說:「我只是非常高興來到這裡。」
「你不必告訴我,」凱瑟琳說:「我看到了,吃力不討好。」
「是的。你會認識的。」女孩說。
「我們不會正經的。我可以說,如果你是正經的,那件事就完了。」
「是的,我們在一起會很好看。」
「如果可以,我想嚐嚐你的酒。」女孩對他說。
「妳們兩個到那裡去了?」大衛問凱瑟琳。
「我不認為這是解決事情的辦法。她有沒有對你做了什麼事?」
去她的,大衛想,他媽的。
「但是她是誰?」
「是的,妳已經在這裡了。」他說。他看著凱瑟琳穿過房間走過來,她面露微笑,十分快樂。
但是那已經不必要了,因為女孩自己走回酒吧站在他們身旁,臉紅了一下,說:「對不起。」她洗了臉,梳了頭髮。她走到大衛面前,很快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說:「我喜歡我的禮物。有人拿了我的酒嗎?」
「這裡不是俱樂部,」大衛說:「而是旅館。」凱瑟琳把視線移開,他趕快接口,彷彿沒有講剛才那句話,「我們非常喜歡妳,而且我確信阿諾還有房間。他一定很高興有別人來住。」
「請妳待幾天吧,」凱瑟琳說:「大衛和我都會很喜歡妳留下來。他工作時我都沒有人作伴。我們會過得很愉快,就像今天早上一樣。大衛,你告訴她。」
「像妳剛才進來時那麼快樂,」大衛告訴她:「那就是幫忙了。」
「我是?」她說:「我告訴過你了。」
「我要保留它,」大衛說:「我的工作進行得很順利,我才不要為一個進口的賤女人換書房!」
「使她胡說八道。」
「她是你的女孩,我也是你的女孩,」凱瑟琳說:「現在別悶了,好好對待你的兩個女孩吧!你不喜歡她們的模樣嗎?我是你娶的那個較白的。」
「那麼某件事情有。我要去接她回來。」
然後大衛開著老伊索塔走在艾斯德羅路上,一面在罵剎車太緊,同時又發現馬達爛到非得重新修理不可。他們三人一起坐在車裡,凱瑟琳說:「那裡有兩三個海灣,只有我們兩人時,我們就不|穿泳衣游泳。這是把自己真正曬黑的唯一辦法。」
「是的,我們大吵一架,她就走了。」
「今天不是曬太陽的好日子,」大衛說:「風太大了。」
「如果我們介意,就不會請妳留下來了!」大衛說:「我們喜歡妳,而且妳很有裝飾效果。」
「妮娜快樂嗎?」凱瑟琳問。
「我想過。」凱瑟琳說。她大聲笑起來,好像又回到沒有人介入他們生活的日子裡,「你以為我要叫你吻她了嗎?」
「我們游泳時你覺不覺得尷尬?」
「我沒有開妳的玩笑。」
「我喝酒時喜歡說我從來不該說的話。」女孩說。
女孩走後,凱瑟琳又回到酒吧。「怎麼樣?」大衛說。
「妳比我娶的女孩更黑又更白。」
大衛用一隻手臂和圖書摟著女孩親吻她,她也開始吻他,然後她把頭轉開。接著她低頭哭泣,兩手抓著吧檯。
「直接了當地告訴我吧。」
「你是否寧願我沒有那麼黑?」
「但是我可以感覺到你喜歡我。」
「那麼我們就得穿上游泳衣。」
他們就談到這裡,大衛喝完咖啡加奶油後就在看「運動明鏡」雜誌,他開始想念凱瑟琳。他走進房間,找到「遠古以前」這本書,走到陽臺來,坐在桌旁在陽光下看起這本可愛的書來。凱瑟琳曾請巴黎的葛利納尼寄目錄來,好送他一樣禮物,當書來時,它們使他覺得自己真是富足。從葛洛村那段日子以來,他銀行存款的數字,以及法郎和美金的存簿,似乎完全不真實,他也從不認為它們是真的錢。但是哈德遜的書使他覺得自己很富有,他告訴了凱瑟琳,她也覺得非常高興。
「如果你犯了錯,你會學得更快。」女孩說。
「我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大衛說:「妳想去游泳嗎?昨天我們錯過了。」
「我寧願是份黝黑的禮物而不是黑暗的未來。」女孩說。
「今晚妳可以喝一杯。」凱瑟琳說。
「我希望你仍然喜歡擁有兩個女孩,」她說:「因為我是你的女孩,而且我也將是凱瑟琳的女孩。」
「她走了。」
「我不愛女孩。」凱瑟琳說。房裡很靜,她的聲音連大衛和她自己都覺得不對勁。
「我不會立即愛上兩個人。」
「這不用妳告訴我,」女孩說:「我現在比我以前我所記得的任何時候快樂多了。」
「真的,那太糟了。」他說。他感到餐桌上出現了拉緊的錨鏈般的緊張氣氛。他看看女孩,女孩垂著眼睛,睫毛碰到了臉頰,他又看看凱瑟琳,凱瑟琳直視他說:「她要回巴黎了,我想,如果阿諾有房間,何不留在這裡!來吃午飯吧,同時看看大衛喜不喜歡妳?妳喜不喜歡這個地方?大衛,你喜歡她嗎?」
女孩臉紅了,望著凱瑟琳尋求鼓勵。
「就是表面的意義。」
「不,稍等一下。她對自己十分有信心。」
他寫得又累又痛快,他發現凱瑟琳留了一張字條,說她不想吵他,已經先出去了,中午會回來吃午飯。他走出房間叫了早餐,正在等的時候,旅館的老闆阿諾先生走了進來,他們談著天氣。阿諾先生說,有時候風是會這樣吹的。那不是真正的西北風,因為現在是夏季,不過風可能會吹上三天。現在的天氣真是瘋狂了。老闆無疑已經注意到了。如果有人詳加記錄,一定會發現天氣從戰後就不正常。
「我把它倒掉了,」凱瑟琳說:「大衛會調一杯新的。」
「你做了件好事。」
「她又來了,」凱瑟琳說:「給她一個吻,大衛,使她成為一份白皙的禮物。」
「那麼喝酒有什麼用?」
「她會回來的。」
「我吻她時非常小心。」
「別笨了。你並不笨。」
「那不是黑暗的未來吧?」女孩問。
「我太笨了,」女孩說。「我竟然不知道。這是真的嗎?你們不是在開我的玩笑吧?」
「我現在就像剛才一m.hetubook.com.com
樣快樂,」女孩說:「我希望我剛剛喝了馬丁尼,因為我已經不用開車了。」
「這有些稀奇有趣。」
「凱瑟琳。」她說。
「別亂來,她不是誰的女孩。」
「凱瑟琳說我們兩人都要穿。你不是因為我告訴了你才不喜歡我的吧?」
「雪莉酒好嗎?」
「拜託,我知道我不該來的。」女孩說,她是昨天他們在咖啡館裡遇見的兩個女孩當中又黑又漂亮的那個,也就是臉紅的那個。
「是的。我那方面很可靠,但這並不代表任何意義。」
「你希望我吻她那裡?」
「完全不是,那是真的。」
「你不會覺得這一切都是假的吧?」
「不覺得。我該覺得尷尬嗎?」
「那麼就不要說。」
「是很烈,」大衛說:「但是今天風很大,我們是看風的大小來喝酒的。」
「我不知道我怎麼會這麼笨,」女孩說。她的意思是怎麼會搞錯,大衛想,凱瑟琳也這麼想。
「我太高興了。妳們要不要再喝一杯?」
那晚凱瑟琳在床上說:「我不該讓你介入任何一部分的,任何一部分。」
「妳可以把她送走。」
「別害怕,」他說:「妳以為妳到了那裡了?」
「妳自認為是而已。這是廢話。」
「你沒有錯。我沒有批評你。」
「那是什麼意思?」
「我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
「她是個潑婦,」凱瑟琳說:「但是我又覺得幾乎每個人都是壞女人。」
「是的,所以我才潛到水裡。」
「我很高興我比較矮小。」
「凱瑟琳和我,以及你和我。」
「那些眼淚都是真實的。」
「別傻了,」他說。他告訴侍者:「請把阿諾先生找來,我們會找到一個房間的。」
「妳來真好。」大衛說。他們在餐廳吃午飯時,大衛問:「妳的朋友妮娜呢?」
「我想或許你會喜歡你的女孩裡有一個稍白一些。」
「可能是還沒有瘋。」
「我已經試著告訴他了。」女孩說,臉紅了起來。這是她那天晚上第一次臉紅。
「我愛你啊。」
「我的意思是,假如我們很好看而且又在一起的話,我們在一起一定會很好看。」
「別沒心肝了,」凱瑟琳說:「我一直鼓勵她。」
「該死的話。」他說。
「你為什麼這麼火爆?」凱瑟琳說:「沒有人要你放棄那個房間。我只說它是最好的,但是它隔壁的兩個房間也很不錯。」
「這件事原來還可能會更糟。或許結束它、擺脫它是最好的辦法。」
「妳不怕了吧?」凱瑟琳問她。
「嗯,至少她是頗有裝飾效果的。但是她是誰的女孩?」
「今天有風,穿上泳衣也沒有關係。這又不是躺在沙上曬太陽的日子。」
「沒有。為什麼我們要呢?」
「噢凱瑟琳。」女孩說。然後她對大衛說:「如果你想的話,可以的。」
「沒有。」他單手駕駛,身子靠著椅背,往上看著前方與七號公路連接的路面。她用手挽著他。「我們只是同車而行。」他說。
他把手臂垂下,把手搭到她肩上,她就依偎著他。
他看了一個小時的書以後,開始十分想念凱瑟琳,他找到侍候餐桌的男孩,叫他拿一瓶威士忌和礦泉水來,後來他又要了一瓶。午飯時間過後他和-圖-書才聽到汽車爬上山坡的聲音。
「如果你喜歡,我們還是可以裸泳,」凱瑟琳對女孩說:「如果大衛不介意的話。這會很好玩的。」
「如果幫得上忙,我會幫忙的,」女孩說:「我希望我知道怎麼才能幫得上忙。」
「只有最古老的家庭才這樣。」凱瑟琳說:「我們、摩根家、吳華茲家、傑克斯家、朱克斯家。妳知道。」
「通常他們是的,」女孩說:「我老希望不是,但他們確實是。」
「開個好玩的玩笑吧!」大衛對凱瑟琳說。
「啊,我們真高興。」凱瑟琳說。
大衛走到酒吧後面,找到杯子和冰塊,調了兩杯馬丁尼。
「我們得等著瞧。」他說。
「你怎麼能這樣說?大衛。你把她整個人打碎了。」
「你也是,我給你帶來一個黑女孩當禮物。你不喜歡你的禮物嗎?」
「妳不覺得這有點規模太大了?」凱瑟琳問。
「我認識很多不是壞女人的女人。」大衛說。
「你從來沒有失去什麼。你有兩個女孩,你怎麼會失去呢?」凱瑟琳說。
「真對不起。」凱瑟琳說。
「我喜歡你們開玩笑,」女孩說:「我來到這裡非常快樂,你們一定要原諒我。」
「你調兩杯馬丁尼好嗎?」凱瑟琳說:「只喝一杯對妳無傷的。」她對女孩說。
「你真的不介意嗎?」女孩問。
「用處不在這裡。妳只喝了一杯。」
「今天是很愉快的一天。」大衛說。凱瑟琳還沒有從房裡出來,只有他和女孩坐在小酒吧前面。阿諾先生去年才在一個大房間的角落裡弄了這個小酒吧。
「那會很可愛。我們現在可以去看房間,好決定這件事了嗎?」
她坐在他旁邊,大衛沒有轉頭去看她有沒有臉紅。
「我非常喜歡我的禮物。」
「它確實代表了若干意義。」
「妳不再臉紅了。」
「我討厭穿上泳衣。」
晚上大衛調了兩杯馬丁尼,女孩說:「一切都像今天一樣美妙嗎?」
「我不知道。」凱瑟琳說。
「我沒事,」女孩說:「不要看我,我沒事。」
大衛載著她下山,好讓她把停在坎城那家咖啡館前面的大敞篷車「伊索塔」連同她的行李一起開回來。
「自然是小尚那裡。然後我們又去喝了一杯,我問瑪麗塔願不願意來吃午飯,你不高興看到我們嗎?」
「我喜歡,」女孩說:「你不介意嗎?」她問大衛。
「我試著不鼓勵她。」
「妳不是我的女孩。」
「我也愛上了你。」她說:「可以嗎?」
凱瑟琳摟著她親吻她,並拍拍她的頭。
「你不懂。」她說。
「我對我的未來一無所知。」
「胡說,」他說:「那只是一種說法。」
「妳好嗎?」大衛說。她顯然已去過理髮師那裡,她的頭髮剪短了,像凱瑟琳在畢亞利茲剪的那樣。「我知道妳找到那個地方了。」
「我鼓勵她接近你。我要出去找她。」
現在,大衛和凱瑟琳獨自在松林間的旅館的房間裡,她剛剛在幫忙安頓那個女孩住進她租的兩個房間,弄了好久才終於回來。
「整個早上妳都很高興,」凱瑟琳說:「我們過得很愉快。」
「瞧瞧她,」凱瑟琳說:「去,摸摸她的頭。」
「我不知道,魔鬼。」
「不,」她說:「我很愛看你。hetubook.com.com」
稍後,大衛吃沙拉時問女孩:「妳住在海邊離這裡很遠的地方嗎?」
「妳從來沒有喜歡過女孩嗎?」
「還在這兒呢。」女孩說。
「誰?」
「酒影響她了嗎?」
「我相信妳一定會的。」
「我希望我從來沒有見過她。」
「一點也不怕了。」女孩說。她又臉紅了。「味道非常好,但是烈極了。」
「很烈,但是我喜歡。你和凱瑟琳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裸泳過?」
「不,拜託。」
「那很好,」他說:「馬丁尼怎麼樣?」
「你不需要說這句話的?」凱瑟琳說:「我很抱歉,大衛。」
「我們去游吧。我們要不要叫她一起去?這只是一種禮貌。」
「我希望她快樂,」女孩說:「聰明的人而能快樂是我所知道的最稀罕的事。」
「凱瑟琳並不是一個高個子女孩。」
「妳不用因為我們兩人喝酒而陪我們喝,」凱瑟琳說:「也別介意我們整天開玩笑。大衛,望著她。你不高興我帶她來嗎?」
「我可以當妳的女孩,如果妳想的話,我也可以當大衛的女孩。」
「好吧,」她說:「這是廢話。但是我已經在這裡了。」
「我從未擁有一個女孩。」凱瑟琳說。
「那麼這究竟在搞什麼?」
「暴風雪和暴風雨來的那幾個月實在難過,有時我懷疑我們能否度過秋分。」
「這就是我來這裡的原因,」女孩說:「我以為這是你們想要的。」
「妳沒有花很多時間就知道了。」
「我的意思是,我想你可能會喜歡我這種身材的人。還是你只喜歡高的女孩?」
「妳穿這件開司米龍毛衣很好看。」大衛說。
「好吧。她愛上了我們兩個,除非我瘋了。」
「不,拜託。我要開車。」
「這是一句很好的話。」她說。以後她就不發一言,手也沒有抽回去,直到他們轉進大街,在那輛老伊索塔後面停下來。她對他微笑,然後走出那輛藍色的小車。
「別胡說八道了。」
「我很高興我們在海灘時妳沒叫我吻她。」
「有一次我嘲弄地望著一面鏡子,我才意識到我所失去的東西。」大衛說。
女孩坐在桌旁垂著眼睛,「我想我最好不要留下來。」
「我倒希望在我不用開車時偶爾來場壞天氣。」女孩說。
「很好,」凱瑟琳說:「她不但美麗、富有、健康、深情,而且還會開玩笑。你滿意我給你帶來的禮物嗎?」
「我們可以再倒一杯重新開始,你使這個酒吧復活了,真是太好了。它真是一個臨時酒吧。我們要給它弄個鏡子。酒吧裡沒有鏡子實在不好。」
她們沿著步道走過來,他聽到了她們的聲音。她們既興奮又快樂,然後那個女孩突然不講話了,凱瑟琳說:「瞧我帶誰來看你了。」
「這個女孩到底是誰?」
「是的,而且妳也非常黑。」
「比誰矮小?」
「別這麼兇。她是個好女孩,我喜歡她。我知道沒有先和你說就把她帶來是不能原諒的,我很抱歉。但是我已經做了。我想你在工作時,會喜歡有個愉快而迷人的人當我的朋友和我作伴。」
「妳沒有瘋。」
「我知道她有。但是我愛你,這些都不算什麼。你也知道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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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的,」女孩說:「拜託,我知道我沒事的。」
「我也是。但是可能明天風就會停了。」
「我不想留下來了。」
「別闊了,」凱瑟琳說:「我們一起買,以後我們胡說八道時就可以在鏡中互相看到對方,並且知道到底有多胡鬧。你不可能愚弄酒吧的鏡子的。」
「你不相信事情會這樣發生在人們身上?就像我對你們二人那樣?」
大衛說,他無法作記錄,因為他一直在旅行,但是天氣無疑很怪。阿諾先生說,不只是天氣,一切都改變了,以前不變的現在也迅速改變了。可能一切都會變得很好,而他並不反對。老闆也是世俗的人,可是看法相同。
「當然不是,我只是說我沒有那麼高。」
「我們明天弄一個來,」女孩說:「我喜歡弄一個來。」
「她很漂亮。」大衛說。
「我忘了妳告訴我什麼事情了。」
「我也愛上了她。」他說。
途中她說:「你太太很棒,我愛上了她。」
「你喜歡你的未來嗎?」
「請讓我離開,」女孩說:「我得離開一下。」
「妳的膚色很好。把全身都變成那個顏色,如果妳喜歡的話。」
「從來沒有。」
小說毫無困難地展開,就像一篇早已準備好要寫出來的小說一樣,他寫到一半以後,知道自己該停下來,留到第二天再寫。如果他略事休息後還是拋不開的話,他會不停地寫完為止。但他希望當天能暫時拋開它,第二天再來寫,會很清新。這個故事很好,現在他記起自己想動筆寫已有很長一段時間了,這篇小說並不是他前幾天才想到的。他的記憶並不正確。因為這故事已經醒釀成熟,非寫出來不可了。現在他知道故事的結局了。他當時對那些被風沙沖刷得乾乾淨淨的骨頭知之甚詳,但是現在它們都消失了,他必須全部加以重新創造。現在一切都真實起來,因為他一面寫,一面就想起來了,只有骨頭是死的、散開了的。小說從一個村落的邪惡行為展開,他必須寫出來,而且他一下子就寫得順手了。
「當然有。」
「我沒有。」
「我還沒有檢查過她的證件,如果你需要,你查問她好了。」
「噢!」女孩說:「所有的美國人都這樣嗎?」
「我想她會覺得舒適的,」凱瑟琳說:「除了我們的房間以外,最好的房間當然是在房子盡頭,你工作的那間。」
「我不是要某一個人。我只是遇到了我喜歡的某個人,我想你也會喜歡,而且她來這裡小住一下也是很令人愉快的。」
「哈囉泳者!」她說:「噢,多麼遺憾。我沒趕上看瑪麗塔喝她的第一杯馬丁尼。」
第二天強風還在吹著,沒有變緩。他掀開正在敘述的他們去旅行的事,開始寫一篇小說,他在四、五天前開始想到這篇小說,過去兩晚睡覺時也一直在他腦中醞釀,他想。他知道打斷任何正在做的事總是不好,但是他很自信,而且確定自己寫得很順手,因此他認為可以把那較長的鼓述暫時擱在一旁,先寫這篇小說,他相信必須現在就寫,否則就免寫了。
「感謝上帝,」大衛說:「我愛妳,魔鬼,我真的不是為了使她難過而吻她的。」
「我們在一起必定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