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國國主。
而後她對著戴德斯的耳朵說:「我覺得他甚至不知道我是女孩,即使知道,也不在意。」
「沒錯。何況,你現在已經可以確定,即使你不是王子,也至少有個女孩願意親吻你,這是每個王子的理想,不是嗎?」
戴德斯張大了眼睛。「妳們在綠洲?」
「不只商隊是魔法師,綠洲本身就是一個轉運點。」男孩臉上有著明顯的驕傲。「我們在沙漠裡建立了三個這樣的地點。亞特蘭提斯不太注意非魔法師,以及蹲伏在地面小水塘邊的駱駝。這使得我們的偵察兵可以在沙漠裡來去自如。」
駕駛飛龍很容易控制飛行路線,但飛毯得靠騎士以體重的分配來決定方向。新手在學習時,很可能因為一個扭頭往後看,就使得毯子打轉而掉落。但這位藝高膽大的年輕人竟然隨意轉身,一手握著毯子掌握方向,一手往後舉起發出咒語。
「什麼?」
「再一個,或許能讓我撐下去。」
「拜託你想點辦法對付那些裝甲戰車好嗎,費法克?」他們的討論對象大聲叫嚷。「它們來得太快了。」
「看見魔法現象,至少要有個成員假裝昏倒,這是很好的策略。而我一向認為來福槍這招是神來之筆,只要看到對方緊抓武器,我們都會本能地認為他們不是魔法師。」
飛行了幾哩之後,沙漠夜間的空氣切割著暴露在外的皮膚,但他竟然歡迎這種幾乎使他麻痺的痛楚,也寧可這痛楚讓他https://m.hetubook.com.com分心。
但男孩只看著他們,既沒有不悅也沒有嫉妒,只是略顯驚訝。「不用了,謝謝你。這些衣服本來就是為沙漠設計的,我只需要水。」
「這個驚嚇實在太大。」他緩慢地說。「我需要十個吻才有力氣應付。」
「現在妳當然會選我,但等妳記憶恢復之後呢?」沒想到這個問題比他願意承認的更讓他緊張。
「萬一就是他,怎麼辦?」
「你那些朋友怎麼會使用魔咒長矛?」費法克問道。
十五秒後,他們全都飛到天上。載著蘇麗妮、依珊娜和那個男孩的飛毯,竟然比剛才更快。但這次,戴德斯並不在意。他刻意落後一些。費法克握著他的手,沒說什麼。
「要食物或熱毯嗎?」戴德斯問,伸出手臂摟著費法克的肩膀。
「這就奇怪了。我好像不知道有哪個反抗組織使用這種古董軍備。針對這件事,你還能多說一些嗎,大公?」
男孩掃視著天空。「是基地派出的夜間巡邏——太好了。我可以搭乘其中一人的飛毯,不必等我的飛毯準備好再飛。」
費法克正要再幫男孩裝水。這時,對準壺嘴的水柱整個歪了,灑在沙地上。
是遠距離施咒——最近的追逐者仍在他們身後好幾哩——而且精準異常。這男孩未來肯定是個傑出的狙擊手。
「我們的確必須使用一些非正https://www•hetubook.com•com統的方法,但沒有用魔咒長矛。」男孩說:「我們還沒到那麼絕望的地步。」
「我原本打算在見到刻了那句爛詩的五十噸巨石之前,把所有的吻收起來。不過,非常時期有非常手段,所以現在可以給你一個。」
費法克轉向戴德斯。「你不是說,幫我們退敵的人,使用的是魔咒長矛?」
這男孩如果是她的崇拜者,應該過來爭取她的注意,或生他們的氣。
一小段沉默降臨。戴德斯正要說他們完全不記得他是誰的時候,他先開口了。
可惜天不從人願。依珊娜在前面大叫:「殿下,基地就在前面。我們得開始降落,請您跟緊。」
「妳真的這麼想?」
也或許是不想理解。
「長話短說,偵察兵認出了你和費法克,並且向基地回報。而我們決定不計代價阻止亞特蘭提斯抓到你們。所以,當他們看到大批馱獸和裝甲戰車離開亞特蘭提斯總部時,便決定攻擊總部,迫使亞特蘭提斯回防。」
費法克猶豫了一下。「我的真名。」
男孩遞出水壺。「要,謝謝。」
「你該試試。」她握緊他的手指。「我真的喜歡馬僮,尤其當他身上的味道和他剷的糞便相差無幾的時候。」
「嗯。」她的口氣像是要捉弄他。「你是要我現在就在你們之間二選一嗎?」
「好!」她也大叫。「我試試看。」
領頭的男孩打起信號,要他們降落。「我的飛毯即將到達飛和圖書行極限。」
撒哈拉沙漠
約蘭曦.席伯恩——聽來鏗鏘有力的名字,但是兩人都沒有因此而想起什麼。她握住他的手。他感覺她好像鬆了口氣,但仍因不知自己是誰而略感失望。
「要不要喝水?」費法克問他。她召喚的水珠在星光下閃著微光。
「我帶著一本雙方可以通信的雙邊筆記本,所以聯絡了我哥——和他的未婚妻。他們立刻寫在筆記本上回覆給我,說幾個晚上之前,沙漠裡出現了鳳凰圖案的求救信號,而他們的偵察兵已經開始尋找你的下落。幾個小時之後,你便帶領沙地飛龍飛進了一處綠洲。」
大約一分鐘之後,她往後靠。「我沒辦法毀掉那些裝甲戰車,得再想其他辦法。大家站穩了!」最後幾個字是叫給另一個男孩聽的。片刻後,一股順風差點把戴德斯吹出飛毯。兩張飛毯都像火箭一樣加速往前衝去。而在他們身後、幾乎看不見的黑夜裡,沙子彷彿布幕般升起,使得亞特蘭提斯人再也看不到他們。
她們輕聲笑了起來。「我們是抓住來福槍的那兩個,殿下。打扮成非魔法國度的男人,出外行動比較方便。」
「我不要當杜明國國主。」許久之後,他才說。即使是昇平時期,杜明國國主之位都不值得羨慕。身為亞特蘭提斯的首要通緝犯,杜明國國主之位根本抵擋不住未來的災難。「我可能安排自己去當他的馬僮嗎?」www.hetubook.com.com
「很高興認識妳們。」戴德斯對依珊娜和蘇麗妮說。
「可是他們看到沙地飛龍時,一個昏倒了,兩個抓起來福槍。」
「已經來到我們頭上的亞特蘭提斯武力,並不打算因為總部遭受攻擊而回防。他們接到的命令是抓住我們,除非得到新的命令。」戴德斯對男孩說:「要不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魔咒長矛及時趕到,強迫他們離開,我們早已凶多吉少。」
「約蘭曦.席伯恩。」男孩說。
「當然。」
兩個女人尊敬地低下頭。「很高興再次見到殿下。」依珊娜說,而後轉向費法克。「我們剛才也有看到妳,但是妳躺在沙地飛龍的背上睡著了。」
「你確定可以相信他們?」費法克問。
男孩彷彿也嚇了一跳。「我道歉,殿下。我們在學校的時候比較不拘禮,但我的確應該對杜明國國主表達適當的敬意。」
反抗軍著陸後,男孩介紹兩個女人分別是依珊娜和蘇麗妮。要說費法克的名字時,他問她:「我要介紹你為費法克,或用你的真名?」
戴德斯轉向仍呆呆凝視著飛毯騎士的費法克,問她:「他有沒有可能就是妳那位崇拜者?」聽見這個問題,她的眉頭皺了起來。「應該不是。剛才他都已經離開他的飛毯,過來催促我們出發了,大可吻我一下。但他只把我當成一袋馬鈴薯推上飛毯。」
「我知道,可是如果你守護這個國家,有你照顧我的一半用心,你和杜明國都不會有問題。」
戴德斯只好同hetubook.com.com
意這個說法,並且感到很高興。
「那個項鍊墜子本來好冰,弄得我甚至沒辦法隨身攜帶。因為我並不是特地要來找你,只是過來探望我哥,就沒刻意去檢査。所以,當今天中午,我發現它竟然變成微溫狀態,你可以想像我有多驚訝了。」
戴德斯把他的飛毯前端捲到下面,傾斜大約十度,但飛毯騎士傾斜了至少三十度,而且在毯身踩出兩個褶,所以側面看來好像延長而向後倒的Z。
他抓住費法克的手臂,好像無法全然理解這幾個字的意義。
她聽起來似乎很害怕。而戴德斯則真的感到害怕。她得知真名,會和他得知真名一樣不愉快嗎?
「好些了嗎?」
戴德斯也感覺腳下的沙好像移位了。「你叫我大公?」
飛毯得在抵達飛行極限前降落,不然會像岩石那樣,從天上筆直地往下掉。而一旦落地,就要一段時間才能再度升空。
男孩摺起飛毯,捲成很緊的管狀,再放進細長的袋子,斜綁在背上。「他們是阿瑪菈的親戚,所以我確信他們不是亞特蘭提斯人偽裝的反抗軍。」
「穩住飛毯。」她對他說完,半轉過身去。
他笑得流下淚來。「我完全不想扛起守護一個國家的責任。」
他好不容易才沒讓飛毯因打轉而掉落下去。
戴德斯的下巴差點掉下來。「那支駱駝商隊,他們是魔法師?」
這位新出現的飛毯騎士,速度快得不得了。戴德斯為了跟在他身後,簡直卯足全力。
「我得記住這一招。」費法克喃喃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