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
彼得森點點頭。「大草原上有一條筆直的長路直接通往那個小建物。」
彼得森搖搖頭。「那是很久以前蓋的。一個石造建築,大小和房子差不多。」
「他不是聯邦級的罪犯。」
「我原本猜它可能是飛彈井,南北達科他州這一帶有很多。」
李奇第三度大口灌下啤酒,然後說:「不會是巴士司機。」
「還有,我們得讓陪審團買單才行。不能讓被告的辯護律師發現這只是擾敵作戰。還有,那些飛車黨成員也不是蠢蛋,目前手腳都很乾淨。嚴格說來,他們都不曾以個人身分作奸犯科,至少沒在眾目睽睽下亂搞過什麼。」
「什麼協議?」
「就這樣?」
「我們只知道每公克兩百美元。我們猜貨是用皮卡車運來的,一定很重。他們可能會賺幾百萬美元。」
「然後?」
「你可能還有人脈可以運用。打幾通電話,走後門探聽。」
「我們得把那個地方的底細摸清楚。」
「軍方從來沒有在那裡活動,那個設施沒有啟用過。」
彼得森說:「你多有把握?」
「才不好。」李奇說。
「一個月後,幸運的話。」
「反而是平民亂來。我看到那些照片了。」
彼得森起身走到桌邊,又從冰箱拿出兩瓶啤酒。李奇因此得知他的話只講了一半,如果冰箱裡其實放的是一手啤酒,就代表他們的對話只進行了三分之一。
「那是一種互利共生的模式。」
「你怎麼想?」
「說得好。」
「你沒回答到我的問題。」
「侯藍向我提過了,他說那就像豐田或本田汽車開的裝配廠。」
「那座監獄是我們爭m.hetubook.com.com取來的。」
「基於我對他的第一印象,我覺得他被敵人的氣勢壓倒了。」
「侯藍還過得去。」彼得森說:「但他累了。妻子已過世,女兒長大離家了。他現在一個人過活,感覺有點缺乏生氣。」
「你說那是個石造建築。陸軍的石造建築全都長一個樣。」
「什麼行動?」
「方形,應該說長方形。就像個房子。」
「我們不打算把錄下來的東西當作證據使用,檢察官甚至不知道我們在搞這些。我們只是希望先一步接獲警告。當他們決定對證人下手時,警察部門就可以提前因應。就只是這樣而已。」
「對。」彼得森說:「我們沒聽到任何指示或關於毒品交易的細節。沒有傳紙條,沒人寫任何東西下來。」
「我們知道,我們還派了第二輛車駐守在她家門口,第三輛車停在隔壁巷鎮守她家後方。屋子裡有局內頂尖的女警進駐,隨時都至少有四個,其中兩個醒著,另外兩個就可以去睡覺。」
「有好人,也有混帳。」
彼得森說:「為什麼要這麼問?」
「我們在想,那會不會是個地下設施?說不定石造建築只是個樓梯口,下面搞不好有錯綜複雜的甬道,他們的實驗室可能也在下面,這可以解釋拖車屋為何沒有爆炸、沒有起火。他們搞不好把整個地方打造成一座堡壘了,在裡頭儲放糧食、水、武器。攻堅可能會變成攻城行動,而我們可不希望事情發展成那樣。」
李奇將米勒啤酒喝完了,如今他覺得身子較暖、較舒暢,倦意也來了。他說:「我怎麼幫得了他?」
和*圖*書「如果有囚犯逃獄,我們就得採取預先協議好的行動。」
「沒錯。」彼得森說:「看來是某個善良鎮民打死了飛車黨成員。」
「最後,我們得在他們的危機處理協議上簽字。」
「在家。她叫珍妮.索爾特,是真的很讓人窩心的那種長輩,活像故事書裡跑出來的老奶奶。幸好她住在死巷裡,我們已經派一輛車不分日夜地守在路口了。你剛剛也看到了。」
「也就是說,他們請得起職業殺手。而職業殺手不太可能在白天當巴士司機。」
「監獄的執法人員可以減稅。我們蓋了更多房子,擴建學校。」
「開玩笑的吧。」
「幫派沒有副手這種人物。」
「證人在哪裡?」
「當真?」
「大小和房子一樣?」
「我有看到他辦公室裡的照片。」
「那就是透過律師了。每天見一次面,假裝在討論官司該怎麼打,實際上飛車黨頭頭藉此機會發佈口頭命令,而律師把話傳出去。」
「也就是說他本人還能下令。用手機,或偷塞紙條。」
「那你的長官如何?」
「我是要問那玩意兒是在什麼時期興建的。他們都親眼看到工程師了嗎?還是說,他們只是重述爸媽或爺爺奶奶告訴他們的故事?」
「所有人。不管你有沒有在執勤,醒著還是在睡覺,健康或患病。」
「但你們照做不誤?」
「那它可能是任何東西,可能蓋到一半沒蓋完。」
「我們可不這麼想,老一輩人的共同記憶指出,曾經有數以百計的工程師跑到那裡待了好幾個月,還拉了一條警戒線。許多人來來去去,為這個房子大小的玩意兒投和圖書注了大量心力。」
「你確定嗎?」
「因為他們在會面室裡裝了隱藏式的錄音、錄影設備。」
「總是如此。」
「我們試過了,我們自己打了,郡政府打了,州政府也打了。」
「飛車黨那批冰毒賣了多少錢?」
「整個波爾頓警局都必須部署在鎮界外一英里處,形成一個圓陣。」
「侯藍是個好人。」
「我們將飛車黨頭頭關起來了,但還是有人在下令,下面的人也聽令行事。整個組織都還在運作。」
「結果?」
李奇也點點頭。「這解釋了你們為什麼得偷偷摸摸,不和飛車黨起衝突。你們現在要是全面出擊,戰線就會拉得太長。」
「探監的人肯定都沒問題?」
「他沒用手機也沒塞紙條。」
「差不多。」
彼得森說:「還沒完。」
「我們得搞清楚它到底是什麼。」
「你怎麼知道?」
李奇問:「侯藍局長稱職嗎?」
「那設施大約是五十年前蓋的。」
「好吧,或許不完全算是合法的吧。」
「什麼形狀?」
「他向誰求救?」
「我們也這樣想,但他也沒這麼做。」
「我們得查個水落石出,接下來我們很有可能會前往那裡逮捕上百人,所以得搞清楚有什麼狀況等著我們。」
「百分之百確定。」
「我幫不了你們。我沒在這一帶服役過,沒聽說過什麼消息。」
「一天到晚在討論,我們會和同軍階的人交換意見。」
彼得森點點頭。「好吧,司機不是我們要找的人。傑伊.諾克斯先生是無辜的。」
「都沒回音。」
「那段日子他和-圖-書過得比較幸福,當時家庭很美滿。」
冰箱上的時鐘滴滴答答響著,時針和分針分別走到十一和五十五了。還有五十二個小時。窗外的月亮爬上了高空,降下來的雪花泛著光,空氣是靜止的,沒起風。冷空氣強盛無比,李奇感覺得到它已攻入了這棟農舍的圍牆之中。屋內有個一英尺高的僵持地帶,冷風悄悄往上竄,之後又會被暖爐散發出的溫暖逼退。
「有屋頂嗎?」
「我離開軍隊很長一段時間了。」
「你們聽過憲法第四修正案嗎?這樣搞可能會把案子搞砸的。」
「那為什麼會用上幾百個工程師?」
「她不肯走。」
「打電話給別的單位問問,例如陸軍部。」
「或許合法吧,那是個全新的監獄。某些新通過的聯邦法律當中有許多不欲人知的操作空間。」
「一點也不好。」彼得森說:「警報聲一旦響起,我們就得丟下一切,往北移動。所有人都得過去。也就是說,警報一旦在下個月的某一刻響起,我們就得丟下珍妮.索爾特,到時就沒人可以保護她了。」
「我們一路上都盯著他們。他們的行動模式總是這樣:抵達旅館、搭接駁車去探監、回到旅館、隔天離開。只要有人脫離這個模式,我們就會去堵他。」
「你也可以直接去一趟西邊看看。」
「比我們這間稍微小一點。」
「當然有。」
「而她不肯離開?你們可以把她藏到某處的旅館去啊,比方說加勒比www.hetubook.com.com海。如果是我,我一定答應。」
「你說過了。」
「你在軍中會討論你的上級長官嗎?」
「該求救的時候就會求救。」
「最後一次看到軍方在那裡活動是什麼時候?」
「這和我們的話題有什麼關聯?」
「你。」
「我們地位相同嗎?」
「錄律師和客戶私下對話內容?這合法嗎?」
「那他稱職嗎?」
彼得森點點頭:「對我們也有好處,因為我們可以將飛車黨一網打盡。不過我們負擔也很大,得動用許多資源。」
彼得森說:「工人營區那附近有個老舊的陸軍設施。」
「什麼時候開庭?」
「她知道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嗎?」
「她不會有事的。你們的把關工作做得很扎實,要等的時間也只有一個月。只不過你們得稍微超時工作,就這樣而已。」
「所有人都得過去?」
「我們解釋過了,但她堅持要做該做的事。她說這是原則問題。」
「你剛剛說的老一輩人有多老?」
「怪事我聽多了。」
「我們不得不同意,這是為了波爾頓鎮好。」
「這樣不夠。」
「也就是說他有個副手。」
「你們不清楚嗎?」
李奇聳聳肩。「看來是冷戰時期的廢棄設施,搞不好根本沒蓋好——高層前一天覺得蓋這玩意兒是好主意,隔天就不這麼想了。當時一天到晚有這種狀況,因為他們的戰略變來變去,也可能是因為根本沒人知道自己在搞什麼鬼。反正不重要。面臨小型槍枝的槍戰時,石造建築會撐得比臨時小屋和拖車屋都還要久,但我想你們應該不打算在那裡展開槍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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