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荷莉的雙眼張大,臉色因尷尬漲紅,隔壁桌的人都轉過來看了。她轉向丹妮絲求她一起讓珊倫閉嘴。
「這個人如果離他太近可是能把妳折成兩段的。」珊倫幫她把話說完。
「會很好玩,對不對?」珊倫興奮地說。
「我們帶她出來散心啦。」珊倫對其他人表示,指指荷莉。
「可是,荷莉!」珊倫抗議,「這件事很了不起耶!在上次之後,大家都想不到妳會再唱卡拉0K。」
珊倫、丹妮絲和荷莉坐在俯瞰克拉芙街的貝利小館窗戶旁。她們常在這裡聚會,看著樓下的熙來攘往,珊倫常說這是她最喜歡的「逛街」地點,這樣她可以遠眺所有自己最喜愛的商店。
「我不知道,那次沒人找我去。」丹妮絲結巴說。
「下週二。」荷莉一邊呻|吟,一邊調皮地故意不斷將頭捶著桌面。隔壁客人好奇地看著她。
「珊倫!」荷莉警告,「別提那件事了,還有人因為上次的經驗提心弔膽呢。」
「妳看,妳又叫我該死珊倫了。真難聽,荷莉。」珊倫開始哼起來。
「是喔!」丹妮絲指著珊倫,「把妳那可悲的和圖書小幻想留給自己吧。」
「什麼?」丹妮絲因為白日夢被打斷,開始辯解,「想像一下嘛,肌肉結實的大腿……」
「是怎麼唱的?」珊倫惱怒地把臉埋在掌心中,荷莉對丹妮絲聳聳肩。「有了,我想起來了!」她高興地宣佈,然後開始大聲地在餐館裡唱起來。「『陽光、大海、性|愛、白沙,來吧男孩,把你的手給我!』」
「珊倫,我想她是想不起來的。」丹妮絲喪氣地告訴珊倫。
「夠了妳們兩個。」珊倫指著丹妮絲,打斷兩人,「妳啊,把妳那可悲的小幻想留給自己吧。還有妳,」她指著荷莉,「別再改變話題了。」
「抱持這種精神就對了!小荷!」丹妮絲歡呼,「我們都會到場幫妳加油的!」
「『ㄨ…………真性感,性感!』」丹妮絲加入珊倫。有些人頗有興味地欣賞,不過多數人討厭地瞪著她們,此時丹妮絲和珊倫用高顫的音調唱出這首幾年前的夏天曾是暢銷金曲的歐洲舞曲。就當兩人要唱第四次的副歌時(她們其實都不記得歌詞了),荷莉讓她們閉嘴了。
珊倫和丹妮和*圖*書絲開始無法遏止地大笑。「不過妳還是可能會走音。」珊倫狂笑得無法說話。
「妳一定得記得啦。」
「好了妳們去輕鬆吧,我要回去上班了。」丹妮絲邊說邊推開店門。她的員工一看到她走進去,還在櫃台邊閒扯的人趕緊一哄而散,回頭整理衣架上的衣服。荷莉和珊倫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三人道別之後,荷莉她們就去停車場開車了。
「不要!我才不要在卡拉0K比賽唱rap!」
「真不敢相信傑瑞早就安排好了!」丹妮絲聽到整件事時不禁深吸了一口氣。
「這樣很好。」她同意。「喔,能這樣死真好!給我天堂的一角吧!」
「有了有了!」珊倫高興地大叫,「我想我有主意了。那首我們在西班牙時唱了兩個禮拜、在我們腦子裡繁繞不去的是哪首?快讓大家抓狂的那一首?」
「西城男孩?」她充滿希望地看著她們。
荷莉聳聳肩。如果是曾讓大家快抓狂的歌,那也許不是個好選擇。
「小姐們,我不會唱這首啦!而且歌詞是一個男人用rap唱出來的耶!」
「約翰的m.hetubook.com•com大腿很完美,我只希望我的能比美他的。」珊倫回嘴。
「喔,是嗎?」丹妮絲看向珊倫,抬起一邊眉毛,「我還以為妳們兩個特別找我吃午飯呢。」
「可是至少詞記得了!」丹妮絲幫珊倫把話說完,兩人在桌旁笑得東倒西歪。
「我不記得。」
「我現在就看得到了。」荷莉開始學她做白日夢,「妳的訃文會寫:丹妮絲.韓尼士,不幸在短暫瞥視天堂一角後,被史上最霹靂巨大的大腿壓碎……」
「接近他,嗯……」丹妮絲雙眼睜大。
「好吧,自私小姐,請問妳準備唱什麼?」
「哇,可是想想看,雷利.路易斯穿緊身裨耶,那麼堅實的臀部跳著芭蕾舞……」丹妮絲陷入幻想。荷莉和珊倫不再拌嘴,瞪著她們的朋友。
「喔,老天爺。」想到這件事,荷莉又緊張起來,「我還是非常非常非常不想做這件事,但是我想自己總得完成傑瑞的心願。」
「好吧,那妳現在在聽什麼?」丹妮絲比較認真了。
「唉呦,妳不過是忌妒啦,珊倫,因為妳老公瘦巴巴的大腿連根火柴都夾不斷呢。」m•hetubook.com•com丹妮絲嘲笑。
「等一下,丹妮絲。」荷莉將歡樂的氣氛凝結住。「我只要妳和珊倫去,其他人就省了。我才不要勞師動眾。這件事就我們三個人知道就好。」
荷莉抬起頭,「謝謝妳的鼓勵,珊倫。」
「至少妳不用唱太多歌詞啊。」丹妮絲咯咯發笑。
「喔,拜託喔,教拳王雷利.路易斯跳芭蕾舞還比較快。」珊倫說。
「妳扯遠了,丹妮絲。」
一開始荷莉很生氣,但是看著她們趴在桌上,歇斯底里地捧腹大笑,她也忍俊不住。她們說得沒錯,荷莉完全沒有音感,可以說是音癡。找到她能唱的歌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最後她們兩人冷靜下來後,丹妮絲看看手錶,唉聲嘆氣地說該回去上班了。她們離開貝利小館(讓其他客人鬆了口氣)。「這些悲慘的人也許現在準備開派對了。」珊倫經過他們桌子時還在喃喃說著。
「沒概念,所以我才召開這個緊急會議。」
「那妳就唱一首西城男孩的歌啊。」珊倫慫恿,「這樣至少妳會記得歌詞。」
三個人手挽著手走上克拉芙街,前往丹妮絲擔任經理的服飾店。今天hetubook•com•com陽光普照,只是有點寒意;克拉芙街跟以往一樣忙碌,有午休的上班族,也有慢慢散步、享受天氣的購物人群。每走幾步就有街頭藝人吸引路人的目光,丹妮絲和珊倫在經過一個提琴手前時,還讓人尷尬地跳了一段愛爾蘭舞。他對她們眨眨眼,她們也丟了一些錢到地上他的粗花呢帽裡。
「我是認為喔,如果『有人』還無法克服上次的經驗,就是膽小鬼。」珊倫還在碎碎念。
「小姐們,小姐們!」荷莉用手指示意,「拜託請把焦點放在我身上,我這裡,好嗎?」她優雅地做出手勢,將手放在胸前。
「少來,妳告訴我妳要逛街的。」珊倫說。
「哎,妳記得嘛,荷莉!」
「妳們兩個都對啦。」荷莉表示,「我是出門逛街找想法的,所以需要妳們兩個。」
「別擔心,荷莉,這樣妳還有整整七天可以將自己完全變成瑪利亞.凱莉。沒問題的。」丹妮絲對珊倫微笑。
「『陽光、大海、性|愛、白沙。』」荷莉唱著。「該死,珊倫,妳又把那首歌塞到我腦子裡了。」她抱怨。
「時間訂哪個晚上?」丹妮絲察覺狀況不妙,趕緊改變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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