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自己剛剛說的。起士的組織現在是真空狀況了。如果這就是重點所在呢？」

「為什麼起士不派個人去威脅她？我很確定她絕對會讓步的。他們也知道。」

我揉著眼睛。「老天，我頭痛。」

「兜不上，對吧？」

「好啦，」她說，「回到正題。愛曼達被綁架。這是為什麼？」

「但是他也對海倫很光火，想要拿回那二十萬。」

「你是說，這是個極大的巧合？」

「是個推論。」

「所以，也許不是起士授意綁架愛曼達？」

「我們死了之後可以睡。」

「還真是個白癡推論，」她說。

「啊？」

「我也是。並且你還沒幫上忙。」

「於是起士陰謀策畫這一切——綁架、要求贖金等等的——只為了除去莫和-圖-書藍和古提雷茲？」她放開我的手。「你這是當真？」

她點頭，捏著咖啡杯把，在桌上前後轉著杯子。「好。所以我們又回到起士身上，以及他為什麼要費這麼多心思來計畫。」

她站起身子。「我們去看起士。」

「藥物管理局？」安琪說，「你開玩笑。」

「你認為會是莫藍賞給他的？」

「好。但是這麼一來，他們就得加快腳步。我們看到雷伊．李坎斯基的當天，他還掛著黑眼圈。」

「不，你想想。他可以直接雇幾個打手，在睡夢中解決掉莫藍和古提雷茲，何必兜這麼一大圈？」

我碰觸她的手臂，將手滑入她睡袍的袖口。「她在採石場裡，安琪。」

「二十萬塊錢只是巧m.hetubook.com.com合？」我歪著頭，對她抬起眉毛。

安琪將身子探過桌子，溫熱的手放在我的手腕上。「我們至少得試著睡個幾小時。」

「如果起士知道莫藍和古提雷茲在搞造反？或是說，也許他至少知道莫藍的確是，而且也聽說古提雷茲不是自己所說的人？」

「現在古提雷茲和莫藍都被殺？沒有。眼前起士的組織裡又沒有別人可以掌權。見鬼了，他的組織裡沒有夠聰明的人來解決這件事。」

「我說，這個巧合大到猶如佛蒙特州。特別是，在金蜜內褲裡發現的紙條還指示要拿二十萬來換孩子。」

「對。」

「他們可能要花上三個月的時間，才猜得出錢沒在警方掃蕩機車幫的時候被扣押。」

「什麼原因和*圖*書？」

她的眼光從咖啡杯上往上抬。「所以，她在哪裡，派崔克？」

「有何不可？」

「嘿。」

我對她沉下臉，結果她露出笑容。

「她媽媽偷了起士二十萬。」

「那麼，怎麼著，古提雷茲臥底了六年，替起士．歐拉蒙的活動工作，接著他涉入一樁四歲孩童的綁架案，卻沒把消息向上級呈報？」

「某人綁架了那個女孩，用她來要求贖金，然後殺了她。就這麼簡單？」

「因為她看到綁架者的臉孔？因為不管昨天在採石場的人是誰，發現了警察在場，知道我們想要一舉兩得？我不知道。因為人們會殺害小孩。」

「於是他要莫藍去綁架孩子，苦心策畫拿錢換孩子的花招，然後讓某人在進行當中幹掉莫藍？」

「也許和*圖*書不是。」

「補充睡眠呢？」

「為什麼？」

「這個，我同意，不但沒有道理，也不像起士的行事方式。」

「因為，請問愛曼達在哪裡？錢在哪裡？昨天晚上是誰在林子裡開槍？哪個人敲昏了巴巴？莫藍怎麼會不知道自己被設計了？你了不了解，起士組織裡要出動多少人，才能進行這樁複雜的陰謀？而莫藍又不笨。他是起士手下最聰明的一個了。你認為如果真有人要從內部殺他，他會嗅不出來？」

我翻過手腕，握住她的手。「對妳來說，這個案子裡，有沒有任何一件事是合乎情理的？」

我往後靠向廚房椅背，抗拒想要捶牆的衝動。這是我接過最令人憤怒的案子之一。沒有任何一件事是合理的。一名四歲大的女孩失蹤；調查線索讓我和圖書們相信孩子是被母親下手偷竊的藥頭所綁架；從一名應當是替毒販工作的女人身上找到要求歸回這筆偷來的錢作為贖金的字條；贖金交換結果是個圈套；毒販被殺；而其中一名毒販還有可能是個替聯邦政府工作的臥底人員；失蹤的女孩仍舊不見蹤影，也有可能置身在採石場的深處。

「什麼？」

「等等……」

「沒錯。但是還有什麼是新消息？」

「我不知道。」

我聳聳肩。「這是巴巴聽來的。你知道小道消息的：可能完全是瞎猜，也可能是實情。現在還看不出來。」

「如果莫藍認為是他偷的錢，絕對會賞他比黑眼圈更厲害的東西。這就是我要說的。如果莫藍認為李坎斯基和海倫吞了組織的錢，他不會綁架海倫的小孩。他會直接殺了海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