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米楣君怔了一下,臉發著白,忽然歇斯底里地指著白楚,咬牙切齒地說:
「他才不會為你拚命呢!你說過他根本不愛你,他還玩別的女人,害你傷心。」
「還有幾百?掏出來看看呀!」
「我管你那麼多?你死你活干我屁事!」
好容易在臉上製造的強笑又被罵掉了,米楣君迷惑地望著白楚的表情,實在想不通,有時她擺出端裝的姿態,很像個貴婦;有時也千嬌百媚,醉眼含笑,如同盪|婦一般;現在竟一味兇惡,臉上線條發橫,完全是潑婦的造型。米楣君跌坐在沙發上,無可奈何地扼腕嘆息著:
「何必把話說這麼絕呢?」米楣君淒然地表白,「我知道你今天受委屈了,你不願意和他們在一起,我又何嘗願意?可是朋友要講義氣,平常他們都對我不錯,向肥的婆子過生日不能不去捧場。」
「要去你可https://m•hetubook•com•com以一個人去,拖看我幹什麼?我不去你更自由,可以多和那幾個年輕的賤人鬼混鬼混!」
「那是以前的事了,現在老都老了,哪裏還有閒心?我連你一個都兜不轉,還敢給自己找麻煩?」
「我送你上樓。」
「不用了,你回去吧!」
「真是冤枉死人了!人家一對一對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我想鬼混也不成呀!」
「白楚,究竟怎麼回事呀?」
「所以想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你以為我眼睛瞎,看不見你偷瞄別人是吧?」
「沒有沒有!誰那樣誰就撞車!」
接著一轉身,「砰」的把大門猛力帶上。
如果她不曾在電話裏聽到劉令珩那番勸告,今晚的心情也不會這麼矛盾了。長時間的不快好容易找個發作機會,而米楣君竟然反抗起來,實在出她意外https://www.hetubook•com.com,她對此人本來就感到厭煩,現在更加不能忍耐。
「誰和你談戀愛了?」白楚撇著嘴,氣呼呼地說,「沒出息!也不照照鏡子。」
但米楣君可以從她的表情看透她的心聲。
「我要送你上樓才放心。」米楣君槓著肩,苦苦乞憐。
「看看有什麼關係?好看自然看一眼,田大還不是拚命看你,他媽的!換一個人我就過去挖眼珠子!」
米楣君咬咬嘴唇,眼睛不禁發紅:
「我當然是人,可是你把我當成狗,連狗也不如!你看人家的婆子怎麼對他們的?至少他們受尊重。」
下了車,白楚連正眼也沒有看一眼,便冷冷地說了聲:
米楣君被進一步遷怒以後,反而止往悲哀,蒼白著臉忿忿不平地說:
等到白楚打開門,米楣君緊緊尾隨著,硬從門縫往裏擠。
「我倒要問你這是什和_圖_書麼意思?你巴不得我撞車呀?」
「笑死人了!我的日子本來好得很,是你來給我弄得亂七八糟的,沒有你,我高興得多!」
「我問你,你總把老呀老呀掛在嘴上什麼意思?是不是指我老?」
「談戀愛就得賴皮。」
「這叫一報還一報!」白楚得意了,「誰讓你拚命看別人?所以也有人拚命看我。」
「說今天晚上索性耍新鮮花樣,交換婆子!」
「現在呢?」白楚語氣悠悠的,可真難聽!
聲音儘管很輕,仍然被白楚聽見了。
「告訴你,別瞧不起人!將來我的錢比他們更多!」
「你們剛才又笑又鬧,咬耳朵說什麼?」
「真奇怪!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為什麼總要吵吵鬧鬧的?」
米楣君的臉色陰沉下來,不知說什麼好,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白楚臉色下沉,「哼」了一聲:
白楚又翻著眼白「哼」了一聲,和*圖*書靠什麼有錢?也不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尊容,可是付有錢相?
就算將來有錢,對現在又有什麼用?只顧現在就顧不了,還談別的?
「你知道你是人就好!」白楚仍然冷言冷語的,不肯退讓。
「受尊重也要有受尊重的條件。」
「天天聽你詛咒,也沒有見你撞車。」
「死賴皮!」
「田大他媽的不是東西!自己有那麼年輕的妞,心還那麼花,亂出餿主意!」
「臭男人還不都一樣,連你這個不男不女的也喜歡偷腥。」
「笑死人了!你憑什麼拚命?要拚命應該是那個死鬼找你拚命。」
「哎呀!」白楚把米楣君伸過來的手一甩,「別鬧嘛!」
「你不信是不是?我將來會發大財,算命的都這麼說。」
那就夠了!白楚翻著眼白「哼」了一聲,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我才不要呢?我就要你,我不許別人碰你!誰碰你我就跟誰拚和-圖-書命!連白子道也算上。」
「再見!」
「你為什麼不答應呢?你可以玩玩年輕的。」
「那就別伺候!」兇狠地予以反擊,「誰稀奇你伺候?」
「小姐真難伺候。」
「現在你看我窮呀?誰說我窮?」米楣君拍拍褲袋:「麥克麥克!」
滾了也好!這種不正常的人絕對有神經病。
「什麼條件?田大向肥不過有點臭錢!」
「白楚,你不要太霸道!我越對你好,你越覺得了不起!我究竟哪一點不對?你把我糟蹋個沒完?嫌我,攆我,別忘了我也是人哪!」
「你這個女人!明天我就把鈔票扔到你臉上!」
「你才知道呀?現在滾蛋還來得及。」
白楚多少有點措手不及,也許不該逼人過甚了!她挺了挺胸,想站起來喊米楣君一聲,但是沒有這麼做。
米楣君望著她,然後無趣地搖搖頭。
「好狠!」米楣君這回真氣了,「你這個女人心好狠!」
上一頁